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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校园的风

    班,后文理分科分班了,一班是理科班,二三班是文科班。苟育人把学生成绩单的分数进行观察分析,发现贾正经文科成绩优秀,就找来他,把他脑壳两摸,说,娃儿呢,你总分中文科分值占比大的嘛,你读文科班算了,贾正经嘿嘿嘿地笑着。后来贾正经得了高考文科状元。过去,苟育人对贾正经有知遇之恩,现在是轮到贾正经青出蓝而胜于蓝了。

    贾正经说:“请君入瓮,去的地方我已经给他设想好了,量身定做的。你把他调到十里八外的一个叫尖山村的村小,山高路远水多沟深呢。那里只有一个女教师,是自己愿意去支教的知青。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何况好事成双啊,好戏在后头啊。苟育人看了一下贾正经的脑袋,上边有着浓密的黑发,他没有想到这脑门也能有这么周密的思考与计划,不由自主都点了一下自己的光头”。

    这苟育人,你不要看的他,就是年轻的时候,人干瘦,却又爱戴着一个帽帽,就像是一根竹竿上顶着一个帽子,随时都还是低着头在走路,脑壳随时都在打转转。他看了些将帅传记。说是有个将军,喜欢嚼干黄豆,思考问题。一天有战报来报,他眯着眼,瞌睡状,参谋小心翼翼地读着战报,我军在追歼溃不成军的逃兵中,缴获小车多少,大车多少,手枪多少,长枪多少,将军从座椅上弹跳起来了,疯言风语地说道:“吔,小车比大车多,手枪比长枪多,传我口令,这是敌人廖耀湘部的指挥机关,务必集中优势兵力,追歼斩首之”。后部下遵命而行,全歼残敌,活捉了廖耀湘。打了一个神仙仗,成为一个经典战例,他很受启发。

    为内容服务的形式还是要的。第二天,教育局就召开会议,研究教师支教的问题,苟育人正在讲话,他说:“啊,这个,选拔优秀教师去支教,是公平教育的重要载体,是教育行政部门提升教育质量服务大局的战略举措。要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做好这项工作。对于表现好的将予以提拔,对于无故不到一线支教的,将予以教育,直至纪律处理”。在所附名单的尾巴上顺理成章地出现了张得瑜的名字。

    没过几天,张德瑜将要去支教的事情就在学校传开了。几乎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在祝贺张得瑜将要被提拔,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预感到有些不妙,他想搞清这档子葫芦里装的什么药,执意要去找苟育人,总要有句话呢,可是首长那是随便可以见到的呢。苟育人安排纪检组长盛开着接待他,苟育人要打压他的意思,盛开着已经揣摩到了,于是乎,盛开春就板着脸说:“老张呢,你是一块砖,任凭组织般,安到厕所不怄气,安到阳台莫喜欢。讲说,你,几年的屎尻子娃儿,有什么价钱可讲呢,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腿肚子拧不过大胯嘛,猛将必发于卒嘛,这些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响锣还要用重锤吗,硬是还要我给你说到杆杆说到枝枝,枝枝说到叶叶吗”。张得瑜说“杀人还是把人叫醒嘛,那我不去呢,有的人把我的啃了,就是啃了也只是碗大一个疤哈,有什么了不起”。盛开的语气缓和了些,说:“你说的什么话,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饭吃到脑壳里去了,书读到肚子里去了,你啥子态度,推开窗子说亮话,你不去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你要服从,这事情是发展变化的嘛,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而是天高任鸟飞呢,你实际上就是一个俯冲,你看飞机,要达到一个崭新的高度,你必须先降低一下,再腾飞起来。你看羽毛球呢,要先早打一下,才飞得起来。下去支教是镀金呢,名额有限,好多人都争着去呢,你愚人三棒不行呢”。

    苟育人后来问了盛开着谈的情况,心想,这赶驴子上坡,要有人在前边牵着绳子赶,也要有人在后边用肩膀推,还要有人在中间用棍子打,是系统工程,需要综合治理,才能使牛下犁沟。这做人的工作,有时要,头上给一个拽子,手里还得要给一个糖呢。

    杀人,一种杀法是棒杀,就是企图一棍子将人打死,这种杀法鲁莽而直接,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是比较低级粗俗的方法。于是乎,都还在说,杀人要将人喊醒。还有一种杀法是捧杀。以前还没有飞机,人们十分向往有一对翅膀能像鸟儿一样自由地在蓝天上飞翔。光头老周就在自己的两个手臂上系上羽毛担子,当翅膀,他要飞,他搭起一个梯子,爬上去,张开手臂,从上往下滑翔般飞翔,一开始,在梯子的六步处上往下飞,后来步步高了,逐步能达到十步的梯子位置上往下飞了。他的邻居隔壁老王对他的妻子早已垂涎三尺,巴不得有什么办法将这个不安分异想天开的人弄死。隔壁老王就对老周说:“你的这一项技术功夫,真是太了不起了,但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功夫啊,虽然说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实际上,登高而招,臂非加长,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而闻者彰,要吹嘛。这样子可以不,干脆你就在过春节那天,我来搭台,你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你高超的飞翔艺术呢,要不你再有艺术,也就是孤芳自赏了,就好像是日子好久才当了皇帝,晚上才去衣锦还乡,又有什么意义呢”。老周直是点头,像是嘴巴都包不住口水了,说“哦,是对的,哦,是对的,好啊,好啊,你安排,我配合就是了,谢谢啦,谢谢啦”。果然,那天他表演的时候,地上红地毯,人山人海,锣鼓掀天,红旗招展,老周系上羽毛,在现场的欢声雷动中,他爬到了梯子的十九步梯阶上,现场上被组织的人群欢呼雀跃,都要目睹勇士飞天的风采,平常他最多能从十九步梯阶上飞翔而下,这时的他,热血沸腾,像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把他往上抬着,他站在了十九步梯阶上,觉得要乘势而上,再顺势而为,上了两步,二十一步了,大家欢呼着,期待着他再往上爬,他停了一下,往下一望,黑压压的人群,下边有莅临指挥飞天的首长,也有艳若桃花的美女,他承不住杆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又径自要往上爬了,他的妻子看见了,知道他膨胀了,慌忙跟上去,拽着他的后退,说“老狗日的,上不得了,不要上当了”,他往后一看,心里想,你是什么东西,妇人之见,谁也不能阻挡俺老周向上的道啊,俩口子了,还怎么可以当畔脚石呢,一脚将女人蹬开了。爬到二十三步梯阶了,他敞开胸脯,春风拂面,再往下看去,下边是雀跃欢呼的人浪了。他先蹲下,一杵,弹射起来了,他舒展开了翅膀,像是孔雀开屏样,飞啊飞,一个抛物线,后急速坠落,哦豁,栽落入到泥地里去了,光头老周身体几乎扭曲,鼻子里没有风了,全场雅雀无声了,女人上来抱着他的尸首,说:“狗日的,你就是经不住吹,这哈中计了,承不住杆了,该逑遭啊,这哈,晓得馍馍是面做的了不”。这,再后来,他的美貌的妻子就正式委身在了隔壁老王的身上了。

    也就只有这样了,张得瑜就背着铺盖卷到了尖山村小。到了之后他才知道,学校只有一个女老师,他有些淡淡的高兴,又有些淡淡的忧伤。他有些费解,但是又没有完全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想过去又想转来,这里好歹还有一个女老师,要不这荒野的山村,鬼都打得死人了。

    他看了一下那志愿支教的吴琼花。人长得好丰满,衣服的扣子被绷得很紧,衣服就是尽了最大努力,也难将那嫩肉包裹住,那些肉总是从那些空隙中挤露出来。这人,说实在的,看上去就不是一个人,不是说他是天仙下凡尘,而是分明就是一个性感肉团的客观存在。他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喜欢那些骨感的女子。有些人也是,一点没有正能量。再说,就是那吴琼花的嘴唇,分明不是殷桃小嘴,也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一定就得是樱桃小嘴了才美了。那嘴皮,足足有一指宽厚,上边被涂上了口红,艳如桃花,又像是一朵玫瑰,就像是一种绝妙的翻译或者是翻版。她的存在无时无地的都没有不说性之感。张得瑜的理智与感情纠缠交织着。他觉得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模糊,讲说这么好的肥肉就怎么到了自己的嘴边,是精心设置的陷阱,让他自己往坑里跳,抑或是巧妙布置的黄色圈套,他还主动往套里钻。一会想,这是机遇,想多了,要是不,就浪费机会了,自己就是一个傻瓜了。这,说不定以后会后悔,他人都有意无意将肥肉送到自己的嘴边,自己却憨到了不知道张嘴的地步,不解风情呢。他权衡着,犹豫着,煎熬着,挣扎着。

    理智告诉他,绝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栽跟头。他的老汉以前给他说了,男人一辈子就是为的两巴,上边的嘴巴,不担心你吃不饱哈,倒是担心你下巴出事。你一辈子,只要不上错床,不装错钱,不站错队,你就大事没有,平安就是安了。

    可是在这山村小学的夜晚,就只有他和那吴琼花,二人就像是在一个荒岛上,他们就是干什么事都与外界没有什么干系了。他警惕的疆绳随时都面临着野马羁绊。中午,吴琼花给他端饭来了,在狭窄的门上相遇,他分明感受到她胸脯上那两个肉团散发出的巨大的诱人的能量,还有那吴琼花在与他擦身而过时有意无意的合力冲撞时肉蛋弹撞的力量,就是那一点摩擦,就快要摩擦出火花,啊,那不只是火花,那是一个支点,哦,不是有一说吗,只要给他一个支点,他就要撬动地球。一会儿,理智又战胜了情感,他呆呆的望着想着,都有些像是黔之驴,悠悠然,莫想之了。

    山村的小学,也确实太简陋了些。他的寝室与那吴琼花的寝室就隔着一个简陋的篱笆,篱笆上的泥土早就有些脱落,篱笆上出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洞。吴琼花见来了一个男人,心儿直是突突地跳,像是有一只兔子在撞击他的胸脯,她羞涩地笑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脸上像天边飘过来的一片红霞,他笑着咬着嘴唇,在那些小洞上贴上了白纸。张得瑜一看,也笑了,心想,我,平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还会在阴沟里翻船吗,小把戏而已,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二嫂还不曾偷呢。冬天的山村,寒风怒号,远处不时传来狐狸呜呜的叫声。或许是风,也许就是那吴琼花,反正是让那一层薄纸破了,吴琼花偏偏又硬说是张得瑜给弄破了。张得瑜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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