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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吃肉因为有张网

    我受教育嘛,我向你赔不是的嘛。

    饭饱酒足之后,三人就上茶楼喝茶了,何老三给他们一人铺了两万元底,放在抽屉里,玩斗地主的游戏。何老三自己手里有一对大小王,有四个七,吴清闲将四到九着为链子一齐打出去,他要打出个春天来,正在兴致上,大功即将告成了。何老三觉得这牌有些大,自己手里有四张七,吴清闲的牌四到九怎么会连着呢,就去一张一张的翻起看数,说:“吴哥你咋搞的,你的牌没有七,联不起呢”,这,就像秃子被掀起帽子了,吴清闲气得脸红脖子粗,把两万元钱从桌子的抽屉中抓出,一把哄到桌子上,飘落得到处都是,说:“龟儿子,老子我不知道我没有气,老子就是看你看得出来不,你看得出来又看你沉得住气不,沉不住气的人有法当锤子领导。格老子,一点也不成熟,我没有七,我就没有其他的,没有其他的,你请我有逑用”,吴清闲一下站了起来,风风火火地几个大步走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地,一下钻上了他的霸道牌汽车,那车,坦克般的雄壮,发动机轰鸣一声,车子已经跑出去几百米远了,刘良妇还在撵着撵着的赔不是,何老三边捡钱,钱也没有捡完,边结账,一下子账也没来得及结完,便要追撵吴清闲的车,再往前一看,那车已经飙到一两公里外了。刘良妇跺着脚,直是埋怨说“你娃儿也是哦,八台轿子都抬不来的客人,叫你一下给气得八竿子都打不着了,没有气嘛,就假装没有看见吗,硬是要认真,为一张牌得罪个人,你以为几杯酒下肚,几张牌一打,送两个狗卵子钱,就称兄道弟了,我给你说,人家喝酒前是局长,喝酒后还是局长,我看你就是没沉住气,天都快亮了,结果把一泡屎拉到了床上”。这时的何老三,像是暴风骤雨给吹打后的芭蕉叶,已经熊熊燃烧的希望的火焰,就被一盆水给浇灭了。他站着,憨起一点,蹲下,憨起一坨,用手叉子把头发往后一梳理,一阵风又吹过来了,他全然不知所措。

    开局长办公会议,研究城关警所头儿人选事宜,任局朱局马局牛局等,一手提杯,一手抱着笔记本,先后到了局长办公室。吴清闲说:“今天的议题就一个,大家也知道,就是城关警所所长人选的问题,大家说啊,畅所欲言啊,有的人说,上一任局长的民主是多和少的问题,这一任局长的民主是有和无的问题,那我们今天讲民主呢”,苟局长见没有人发言,他先是将眼镜框架往上推了推,在这些副职中,他的资历老一些,有时觉得还是自己该说说话了,心想,要是以后死了因为活着的时候话都没有说出来,不划算呢,就说到:“我看何老三这人还是可以嘛”,没有想到,他刚刚将何老三的名字一说出来,吴清闲就给苟副局长打燃火了,劈头盖脸的就是:“老苟,你乱逑说,何老三都可以当所长,我手心里给你煎鱼吃,你,你,你们到底得了何老三多少好处,给组织上推荐这么一个人渣,你这个老苟,你还有没有党性,你得了几个钱子儿,我看你钱也没有也不可能收好多,最多就是两瓶烧酒,两条纸烟,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事是要由我来拍板,我都没有什么搞头,你,你,你们会有多大的好处呢,你,你,你们就为他说话。世界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当,当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看你就是老糊涂了”,苟副局长一听,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愤怒的血液在不太通畅的血管中澎湃,憋逼得满脸通红,血红的脸色上,白色的,黑色的胡子,在上边跳动着,他恨地无洞,但毕竟他还是一块辛辣的老姜,人迅速归于了平静。这是他修炼多年的基本功了。其他的被何老三活动通了的副局们噤若寒蝉,直是喝水,不知道下一刻将要发生什么。空气好像凝固了,地上掉下一根针都听得到声音了,都在暗自庆幸自己今天没有抢先发言了。吴清闲咳嗽一声,清了一下嗓子,问说:“那其他的人有什么意见,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局长,你定,你定”。吴清闲说:“我定,我定,什么事情都是我定,那要你们做啥子,屙屎糊凳子。我说,是你们喊我说的哈,那就将这个城关所拿出来给他何老三操,我就用一个我反对他,他反对我的人继续当所长,又如何,我不相信,他逑毛都没有一根伸展的了,天下之大,放不下一个所长,好逑大一个事,就这样,定了”,他这一说下来,大家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憨了。

    吴清闲转过身去,弯着腰,也出了口长气。

    吴清闲当上警察局长,当然是要靠王会整,但是也不是这吴清闲就是阿斗一个,他自己的语录就也说,没有两刷,敢留浅头发。自己饱经风雨,历尽沧桑,毕竟也是刀拐子上长毛,老手了。他也在想,我吴清闲也不是一颗菜籽都落了海,至少就像是落入人海中的一根草,毕竟是还在往起来一冒一冒的,王会整只是伸出神来之手,将他往起来带了一下,但是这一手,是上帝之手,有这一手,吴清闲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抓到了一根稻草,不但是救了命,还顺着这草给一代提携起来了,那可是堪比夜郎国一样大的地盘的警权的权力之巅。吴清闲是王会整耳提面命提起来的,但也有人说也是人家吴清闲一枪给打出来的。

    吴清闲还是一个片警的时候,有李老财报警说:“乔老大找上门来放话了,人家是月亮坝子里耍刀,明砍,要他每年拿出十万元作保护费,要不,两种死法,可以由他李老财选择,刀杀,就是白的进去,红的出来,枪杀,说的时候,就扯出枪,对着枪管吹了一下,说,我这东西可不是烧火棍呢”,接着又用手里的枪,抵在他李老财的脑壳上,像是鸡啄米样,一点点的比划着,说“这枪子是不长眼睛的呢”,不拿钱出来就要他李老财吃花生米的干活。李老财知道这乔老大心黑,手毒,是说到做到的狠角色,前头还已经是都拿过几次钱了,又觉得再这个样子整下去,实在是遭不住了,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就报了警。吴清闲平常是弯起个腰杆,扑在桌椅上,一接报,弹跳起来了。出警到了李老财家,他把下巴上的两根长胡须一抹,主意拿定了,他按照乔老大说的来取钱的时间,躲在李老财家里。乔老大来了,扎根腰带,吊只烟,一条腿一抖一抖的,说:“李老财,大限应到,你躲得个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儿个,成都到华阳,现过现呢”。说着说着枪就抵在李老财脑壳上去了。这当儿,吴清闲跳出来了,不由分说,纵步跳上去抓拽人,这乔老大,身高体胖,胆子大,见有红道条子埋伏,要缉拿他,慌忙之中,一拳冲过去了,恰好打在了吴清闲的鼻梁骨上,吴清闲一摸,吔,鼻梁骨都有些塌歪了。这当儿,乔老大说:“龟儿子,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来趟这塘浑水,我这有你逑事,你当官的吃虱子也总要给我们分个腿,你们吃肉也总要给我们一口汤喝”。吴清闲哪听他这些,抓拽住乔老大的手腕,要上拷,可扳手腕子的时候,乔老大的手腕子更有力,几乎是将吴清闲的手摁搬住了,乔老大用力太猛,只听见,咔擦一声,将吴清闲的左手杆给扳断了,乔老大一下子停住了,憨起,他想宋逑了,这狗日的恐怕斗不过他们,止不住下耙蛋了,浑身抖动起来,都尿在地上了,这回整的可是条子呢,他心虚了,有些后怕,准备束手就擒。这当儿,吴清闲吆喝一声:“妈拉个巴子,光天化日之下,邪不压正的嘛”,右手顺势从屁股上拖出手枪,趴,趴,趴,照着这乔老大的就是三枪,乔老大就像是一条猪一样,斜着滚过去,枪眼冒着血泡,乔老大像是还一息尚存,吴清闲窜跳上去,在乔老大身上就是一阵猛踩,血水喷涌而出,李老财吓得浑身抖得像是筛糠一样,急忙用手在脸上擦拭着乔老大身子上溅喷出来的热血,结结巴巴地吆喝说:“逑了,逑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吴清闲用手枪又指着跟乔老大几个一起来的家伙,呵斥道:“要命的,给老子举起手来,蹲着”,几个同案犯绿了眼,就都一下子举起手来了,咚咚咚咚的,跪着一排排。接着,李老财给吴清闲拖来大板凳,吴清闲一条腿脚在地,一只脚踩在条凳上,斜戴着帽子,敞开胸口,胸口上都是些弯弯曲曲的黑毛,一抖一抖的,用嘴吹了一下枪管,吼道:”几爷子,给老子反了,没有王法了,李老财,你龟儿子吆喝啥,我看人家没有吓的有个好歹,却把你龟儿吓破胆了,看你那个没有出息的样子,裤裆里边夹的还是不是一坨卵子,给我找绳子来,叫这伙人自己给老子一个一个捆绑好”。不一会,吴清闲一个人就像是赶一串牲口样,押着这些人回警所了。

    乔老大的婆娘娃儿,亲戚舅子老俵,打上横幅,上书:“愤怒声讨吴清闲滥杀无辜”,游行着呢,区检察局已经对涉嫌犯罪的吴清闲进行了讯问。警方的意见是说,这个事,当时情势紧迫嘛,吴清闲是执行职务嘛,找检方交涉无果,检方坚持认为吴清闲涉嫌犯罪了,符合立得起,诉得出,判得了的标准,案子就立起了。区警察局找到市警察局,后情况汇报到王会整那里了。都知道,在这个地盘上,不管再是七爷子当家,八爷子理事,但是最终还是凡事皆决于上。这个上当然就是王会整了,王会整的工作就是作指示。他责备起检方来了,说:“这个不晓得你几爷子是咋个在看问题,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呢,横看成林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玉峰呢,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子呢,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立场不同,观点不同,百花齐放了。一堆事实摆起,你要会看,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呢,历史地,辩证地,全面地,系统地,看出关键的道道来呢,结果呢,搞的是瞎子摸象,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弄出些一叶障目的事来。这个我们就是要解决我们自己的队伍,撵不上,说不赢,打不过的问题呢。吴清闲给犯罪分子乔老大的一声枪响,给我们送来了尘封的正义呢,还是那句老话,正义只会迟到,但是绝不会缺席呢。检方嘛,权力是人民赋予的嘛,你们监督别人,哪个监督你们呢,我嘛,这个到不是说船栽千斤,一人掌舵,我的看法就是办法,而是我的看法更接近事物固有的规律,更符合事物发展的趋势。这个事情我以为要看主流呢,要定性嘛,要引领社会发展的方向嘛。这吴清闲呢,是执行职务的正当合法行为嘛,正义的枪弹哪儿是百发百中的呢,要求高了嘛。这一回,区政府可以给他记个红点点嘛,开庆功大会嘛,庆祝破案,表彰功臣嘛”。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就是示意检察局可以不追究吴清闲说是涉嫌滥杀无辜的刑事责任了。可是区上检察局几爷子不从,认死理,还扬言说:“你们要是敢表彰吴清闲,再把他嫌疑人当功臣,过了,你们要那样,那我们就要在会场上抓走吴清闲”。市检察局见没有谁直接指示不立案,就指示区检察局,检察局办业务案件只服从宪法和法律,立案侦办。检方的认为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家这乔老大,已经是放弃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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