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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藏在细节

    起一坨,但是嘴巴儿甜,余市长前,余市长后,开始余市长听的是头皮发麻,甚至浑身起鸡皮疙瘩,后来叫的余市长心里发酥了。俗话说,女人是藤,男人是树,只有藤缠树,没有树缠藤,慢慢地,余市长喜欢与这胖起一坨的汪洋水唠嗑了。汪洋水说:“余市长,我会做一个些好吃的呢,保证你吃了头回想吃二回呢”。余龙全说:“那未必会是什么的哈呢”,汪洋水说:“你又想多了,我说的是先将腊肉切成非常薄的片片,再将白面调成稀稠合适的面浆,铁锅,柴火,文火,将肉片在面浆中去粘锅气,放入锅中,焙烤成二面黄,吃起来,又脆又酥,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如果再给你熬上一锅豆花稀饭,再拈几颗泡萝卜,泡豇豆,那就一个字,脆爽哈”。余龙泉慢慢地感受到,这个女人不一定就是拿来那个的,可什么话儿只要是他说出来,都是特别的受人听,话疗有一套功夫呢,你说博爱,他说多爱,你说那样可以治疗抑郁,那她就说她是医生了。有时想起,她,会不会是树上的猴儿都给哄得下树了。那天,汪洋水又来找余市长,恰好就余市长一人在家,一男一女,门半掩着,汪洋水趴在桌子上,像把所有的钱装在胀鼓鼓的包包里,两个包包都摆上了桌面,余市长说话的时候就往两包坨上瞄看,瞄瞄,又瞄瞄。两个人该说的都说了,却又意犹未尽,恰好,也不知道哪里冷不防来了一股子风,将门砰的一声吹关上了。汪洋水说:“余哥哈,这可是你关的门哈”,余市长说:“不,是天随人愿。当年潘金莲支撑窗子的木棍掉下去了,恰好砸上了公子哥西门庆的头,鸿运当头,就走桃花运了”。汪洋水说:“你说,你说,这门不是我关上的哈,也不是你关上的哈”,余龙水有些迷糊了,汪洋又色眯眯地说:“余哥,余哥,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呢,人一辈子不能一次踏进两条河流呢,就是千根线,针头一次也只可以过一根呢,晃动的针头,穿不过线呢”,一把就将余市长抱住了,又说:“市长呢,你的一次,就是我的一生呢”。本来老余看是看不上她的,但是她也是个母的啊,还母着呢,而今目前眼目下,真他妈的送上来的是一坨肥肉啊,还到了嘴边了,余龙全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将汪洋按在沙发上,一会,他也就是一头雾水了,像是喝凉水都呛人,够呛啊,他像是在大海中游泳了。他这才想起,什么梅花朵朵开,其实,红梅,雪梅,梅花有几样红呢,什么红梅,黑梅,一花一世界呢,虽都是女人,但却是红肥绿瘦,各是风景啊。

    完事了,汪洋水就把常务的事给余龙全说了。汪洋水知道夜长梦多,就溜走了。前脚才离开,果然哈,赵雪梅就回来了,余龙全耷拉着脑袋,像是被挤泄了气的皮球,提不起精神来,哈欠连天,还干挤出些眼泪水,像是抽鸦片的人犯了烟瘾一样。这可不是个事啊,要不就暴露了,要硬撑起啊,三天不吃饭,要装个买米汉呢,他就动用浑身的骨头棒棒撑起肉皮来了,自然地嘿嘿嘿地干笑着。一进屋,赵雪梅呼吸了一口气,鼻子两耸,有什么特别的气味样,他感觉这家里就像是有什么人来过,就说:“老余,是不是来客人了”,老余闷起,说:“哪个来了”,赵雪梅说:“是不是汪雪梅汪洋水来过了,你是不是和他有一腿些什么了”,老余大声地说:“你乱逑说,你要喊我和汪雪梅干哪个事,除非在他脑壳的脸上放一个瓦片扣起哦”。可赵雪梅也是有心人,说:“你们男人,嘴巴上说的干净,却又说的是每晚天黑了,灯一拉就是一样子的了”。她知道,记不起是谁人说过的话了,市场上声音叫得最高的人,往往是最想把假货买出去的人。就说:“要是你真的没有,那也是轻轻说话不费力啊,是不是真的有猫儿腻了”。

    过了些天,余龙全从乡下归来,他有些疲倦了,喝了些酒,昏昏然,正在洗脚房泡脚,秘书廖小二,司机候子在边上的小屋子里,也就跟着泡着。突然,余龙全像是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地说:“差点把大事忘记了”,先是打上一双光脚板,后又穿套上木屐拖鞋,也不理会廖小二和猴子,就拍打拍打地走了,廖小二和猴子,也不便多问。候子便提上余市长的皮鞋,看着余龙全走的路线方向,远远的在后边跟着。平时余龙全说的是:“候子,你是管路线管方向的”,候子想,要真是余龙全说的那样,那自己就是老壳上放公章,逑戳戳的了,或者就是脑壳上一刀,逑呵呵的了。他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说白了,就是个狗腿子一个,是个皮,也就不是正料。虽然余龙全待他面子不薄,但是要求也高,给他说的是要赚钱呢,就是世界上已经只有讨口子了,我们还有卖打狗棍的商机呢,就是自己已经是讨口子了,自己手里也要有根打狗棍呢,什么机遇都只是留给有思想准备的人的呢。余龙全上楼了,候子知道,汪洋水就住在五楼,余龙全进了汪洋水的屋子,将门砰的一下关上了,关门的声音气浪将候子甩拽的多远。候子就将余龙全的鞋子排放到汪洋水的门口了,猴子看了看门,诡异地笑了笑,蹑手蹑脚,退下来了。

    候子当然知道分寸。但是这也是交了学费的。他原本在给市警察局罗成甲副局长开车。一天,罗成甲说:“走”,他就开车走,到了省城的江南新城小区,罗局长上楼去了,说:“我等一会儿就下来”,罗成甲也没有说上几楼了,还把手机丢在车里了,猴子就在下边干等,左等,右等,罗成甲这上去了的人,就忘记了下来了,他在想,是不是在上边睡作了,也就没有下楼来哦,实在是等不住了,他就在楼下,像公鸡打鸣样,扯起嗓门吆喝:“罗局长啊,罗局长哦”,喊吼了几大声,小区的人都打开窗子探出头来,往下看,想说的是,日妈的,怪逑的很,我们这儿又不是哪儿的鸡窝子,我们这儿还来了个罗局长。又过了一会儿,罗成甲总算下来了,有些没有睡醒的样子,走起路来都有些歪歪倒倒的样子了。上了车,罗成甲说:“候子,你姓候,两个字,猴急”。没过两天,办公室主任就给猴子招呼说:“你就不给罗成甲开车了”。好在后来罗成甲还是没有把猴子一棍子打死,头上给个拽子,手里也给颗糖。他介绍候子给余龙全开车,但是候子总觉得没有开个警车行驶。猴子后来慢慢地琢磨,长了见识了,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分寸火候,起眼动眉,得把握到恰到好处,过犹不及呢,真理再往前走一步就是错误了。在今天这事上,余龙全人家没有说,那也就不便问,但是他要心领神会。余龙全一走,这鞋子就得提上去,在后边,不能喊。在后边,不能离得太远,太远,找不到余龙全前进的路线方向。当然也不能离得太近,万一人家余龙全希望就是他猴子也最好不知道他的前进方向,万一还有拐点,还有其他的据点呢。

    人家余龙全完事了,一出门,要鞋子,恰好一双自己最知道大小最合适的鞋子就摆在面前的了,当然也不知道这鞋子是空运来的,还是本来自己穿上来的,反正是瞌睡一来,枕头就比着支垫起来了。自然,不著一字,尽得风流了。候子当初猴急,现在能把握分寸火候了。

    当晚,汪洋水就写了一封举报信,说这个李良善,就是六楼老李,还不是隔壁老王,生活上,现在,与一名女性长期保持不正当的关系,与多名女性同时保持不正当的关系。过去,在一个村上去驻村的时候,与多名妇女有染,有寡妇,有小女子,有胖婆娘,有老太婆。特别是与刘家媳妇的事,是明的。那媳妇,头发打结,牙垢多厚,鼻子横起来,本来那两坨就悬吊吊的差不多样,像是还在比大小,也不知道收拾包装,人身上垢夹泥一卷子一卷子的,满口晦气。居住的屋子里霉戳戳的,人呢,憨呵呵的。没想到,就是这个李良善,吃柿子找耙的捏,像是人光着膀子也要跳进水中,有一回,无一回,反正最后是将人家给长胖了。大家都知道是他把人家的肚子给装上了,结果他还在吆喝说:“是哪个狗日的,干的这不讲天理良心的事”。说是,这把旁边望着他狂吠的狗给冤枉惨了,狗在想,明明是你们人弄的些事,硬是要给俺老狗搭上,天理何在,良心何在,冤枉啊,说是随时那狗见不得他,只要是看见他来了,就会撵着撵着咬他。那有一天,在猪圈旁,被人家的老人公给救住了。当时老李是憨的,提起裤子站着不知道咋办,人家老人公说:“你老李,人模狗样,干的事没法说出口,这个,几个引产的钱子儿你总要出,这也才是一回事呢”,这老李被迫拿钱买打药,才将这肚子包按平。就是现在,他只要一到村上去,就有好多娃儿围绕着他屁股转,叫他叔叔,说,买个书包。也还好,还是没有像是马克吐温先生那样,在公开的场合,不同肤色的小娃儿,抱着他的大腿,叫他爸爸。就是现在,他在村上去一走,老远,人家就躲开了,到了人家的门口,人家就东一个西一个顺着将门关上了。村上的口号是,防火,防盗,防老李呢。政治上,架天线,走上层,与领导勾肩搭背共享情妇。余龙全就在船上接件后做出重要批示:“请有关部门查处并报结果”。第二天,秘书廖小二将批件送请监督局处理,第三天,可爱的李良善就开始走读了。

    李良善忙着问了小雪,说:“吔,你是我的树,栽在杨显俊家里的。这回,是汪洋水淹死人了,人家上边有人,在动,我是上边也是有人,是你,但是没有动”。小雪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哈,百日夫妻情海深哈,本来都先给我指头插在肠头里,在月亮坝坝里赌咒发誓,说的是明明白白,吃菌子绝对不会忘记疙瘩的恩呢。然后我们家老杨都在说,程序启动了,要上一个,就是你。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节骨眼上有人举报你。说你不检点,是大流氓。我们家老杨又说了,这他组织上管上,人家纪检上管下,现在人家关口前移,上也要不会上去了就下才弄起上。余龙全和那纪检头隆中得就是穿的连档裤,他们是麻将桌子上的搭子呢。你上不了,老杨本来想将程序停下来,谁也不上,但是余市长上边还有个头儿,人家说话了,说还是喝酒踢牙的时候说的,那么多副院长就没有人有办法当个常务,好不容易开起的船就不要踩刹车了嘛。我们家老杨找到大头说,这个有可能是有些人他们在联袂演出呢,是个圈套。你猜人家大头怎么说了,说:“这个不要说成是什么,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们要烂,就让他们自己先去烂,要给他们烂的机会,有时还要给他们创造烂的条件,证据有了,把柄有了,害的脓疱疮就会出头了,说不定好戏还在后头呢,只有他们烂掉了,这虎口的牙齿才会因为松动而被拔掉。放长线钓大鱼嘛。你不懂哲学啊,哲学是人聪明的嘛”。李良善一听,说:”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哈,那我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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