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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之读心神探 第84节

    柳福妹突然尖叫起来,扑向武建设。

    武建设坐在沙发上,一个避让不及,被柳福妹一把薅住头发,狼狈不堪。

    柳福妹是农村女人,打架不是指甲就是牙齿,这一爪子下去,毫不留情,武建设被扯下一片头皮,痛不可抑,猛地起身,卸下她的力道,怒目圆睁:“柳福妹,你!”

    妈的,给脸不要脸!如果她不是孟伟的妻子,如果她不是在省厅门口就亮出身份,如果不是因为在汪晓泉的办公室,武建设已派人把她悄悄处理掉。

    一个无权无势的乡下女人,一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乡下小子,死了就死了,有谁敢为他们申冤?

    偏偏她来得太快、行事太过高调,死死抠住战友遗孤这四个字,上来就找他要儿子,占据舆论至高点,武建设根本来不及布置,可恨!

    汪晓泉在心中暗赞一声公安局的同志们干得漂亮!咳嗽一声,轻飘飘提醒了一句:“柳福妹同志,请你克制情绪。”

    柳福妹号啕起来,又是一爪子呼了上去:“他不是我的二毛,他不是我的二毛,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姓武的,你把儿子还给我!”

    武建设的脸颊被她尖利的指甲划过,顿时出现三道血印。血珠子涌出来,武建设只觉得脸上刺痛无比,以为自己破了相,哪里还能忍得住,双手一错,便要出手。

    孟田生像只小豹子一样冲上来,一头顶在武建设的肚子。借着冲劲将武建设撞出一米远,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

    武如烈反应过来,伸手想要推搡孟田生,却被做惯农活力气大的孟田生推倒:“你不是我弟弟,滚!”

    武如烈跌在武建设身上,父子俩滚成一团。武建设的腰正被武如烈坐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没哀号出声。

    孟田生双拳紧握,居高临下看着武建设与武如烈,眼睛里满是怒火:“把我弟弟还回来!你们是坏人!”

    周如兰故意对柳福妹说:“如烈抱回来的时候,还是个胖嘟嘟、粉嫩嫩的奶娃娃。我爸说他是战友遗孤,家里养不了只好抱回来抚养。好在我妈心善,把他养到现在。如果你是孟伟的妻子,那如烈就是你儿子。”

    柳福妹哭得更大声:“不对不对,我二毛当时饿得皮包骨头,又黄又瘦,怎么可能胖嘟嘟、粉嫩嫩?姓武的,你把我家二毛藏哪里去了?你这个骗子!”

    武建设一时语塞。

    当时自己只想着李代桃僵,把亲生骨肉养在身边,哪里顾得上留意两个孩子是白是黑、是胖是瘦?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当面对质这一幕!

    武建设忽视了一个母亲的执着。

    柳福妹陡然凑近武如烈脸庞,扒拉他的耳朵瞅了一眼,哭诉道:“他不是我儿子。我家二毛的右边耳朵那里长了小黑痣,和大毛一模一样。你们看,你们看——”

    孟田生听话地侧过头,右边耳朵的耳垂处,的确长了一颗黑痣,远看着像女孩子戴的黑色耳钉。

    柳福妹确认过武如烈不是自己儿子之后,疯了一样再一次扑向武建设,双手在空中挥舞,大叫大喊起来:“你把二毛还给我!你是不是把他害了?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野种?”

    野种二字令武建设心头火起,他行伍出身,反应迅速,一把控住柳福妹双手,将她狠命一推:“你闹够了没有?!”

    柳福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眼前横眉冷目的武建设,爆发出剧烈的哭喊声:“姓武的你丧尽天良啊……我家孟伟为了救你伤了腿,你就这样回报他?当初我以为你帮着养二毛是一番好意,哪晓得你把二毛给换了!这个娃娃长得和你那么像,是你在外面生的野种吧?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这个砍脑壳、杀千万的畜生!”

    一边串的咒骂声中,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开始头皮发麻。

    如果柳福妹说的是真的,那武建设这个人简直是厚颜无耻!为了把自己私生子过明路,竟然替换了战友的孩子。他同时欺骗了柳福妹、苗慧这两个母亲,太不要脸了!

    周如兰目光里带着寒冷,盯着武如烈一言不发。

    武如烈似乎早就知道些什么,目光躲闪,不敢与周如兰接触。

    汪晓泉看着武建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武建设扶着腰缓缓坐下,对柳福妹说:“你安静一点,这件事我慢慢说给你听。”

    孟田生的眼睛里满是炽热的怒火,他护在母亲身边,大声道:“我们既然找到这里,那就什么也不怕。不管你是多大的官,我们都不怕!”

    武建设示意儿子站到自己身后,这才沉声道:“我抱走二毛的时候你们也是知道的,刚满月的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饿得皮包骨头。

    我抱他离开,在小卖部买了奶瓶、奶粉,一路上认认真真地喂,他喝饱了也不闹,挺好带的。”

    到了家之后我把孩子、奶瓶、奶粉交给我爱人苗慧,就忙工作去了。我是个男人,心粗,孩子见风长,一天一天样,哪里会注意到抱回来的孩子不是二毛?既然今天你寻过来了,我刚刚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火车卧铺对面有一个带娃娃的老太太,聊了几句,分开的时候各走各的,会不会是当时手忙脚乱地把孩子弄错了?”

    编得可真像!

    柳福妹提出质疑:“姓武的,你这张破嘴没一句真话!怎么会搞错呢?就算是一样大的娃娃,衣服、长相、包的小被子都不可能一样。不是你儿子,你一个大男人心粗弄错,人家带孙子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会搞错?姓武的,你把我当傻子骗!”

    武建设摊开手:“如果不是你找过来,我都不知道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孟伟的。你难过,我也难过。养了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感情,也舍不得丢掉是不是?”

    武建设一口咬定自己在火车上抱错了孩子,这让柳福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汪晓泉在一旁问:“武副厅长,你确认是在火车上抱错了孩子?”

    武建设叹了一口气:“想来想去,也就可能是在火车上抱错了。”

    汪晓泉目光似电:“怎么这么巧,就抱错了你自己的亲生骨肉?”

    武建设抬头看向他,眼睛微眯,带着一丝威压:“老汪,你这是什么意思?亲子鉴定报告书都出来了,难道你还不相信科学?”

    汪晓泉拿起案头电话,拔出一个电话号码:“许队,进来吧。”

    武建设心头一紧。

    许嵩岭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带着朱飞鹏、刘良驹走了进来。许嵩岭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文件袋,取出由辽省刑事技术中心出具的亲子鉴定报告。

    为了保护武如欣,汪晓泉换了一个说法:“武副厅长,你以为我只有一手准备吗?咱们省厅刑事技术中心的李德佑是你的人吧?眼皮子底下你能动手脚,辽省你总伸不过去手吧?你与武如烈的血液样本,我另外派人送了一份到辽省刑事技术中心,这里是鉴定报告,你要不要看一下?”

    武建设做贼心虚,根本没有细究汪晓泉这个说法中的漏洞,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一份真实的,没有任何人为因素干扰的亲子鉴定报告。

    他与武如烈的血缘关系,藏不住了!

    周如兰走近,拿起鉴定报告,看着最后一页的结论,语带嘲讽:“支持武建设为武如烈生物学父亲!把私生子交给我妈养,你可真对得起我妈!”

    事已至此,武建设无法辩驳,只得颓然坐倒,以手扶额:“我,我也不是有意要伤她。”

    周如兰步步紧逼:“我妈现在昏迷不醒,那我替她问你几句话。”她眼中怒火迸射,脸颊微红,整个人仿佛燃烧的火焰一般。

    “视警察职责于不顾,把组织纪律、作风要求当摆设,出轨、生子,那是你的事,自有法律制裁!可你为什么要把我妈拖进来,欺骗她那是战友遗孤,让她耗费精力抚养?”

    “你与情人只顾生、不管养,如烈这十五年的一日三餐、衣服鞋袜、书包课本,全都是我妈在打理准备。如烈从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你参加过哪一场家长会?”

    “做人,不能这么没有底线;做人,不能这么厚颜无耻。既要面子,又要官位,还要享受清福,你和你的情人踩着我妈的肩膀坐享其成,难道就没有一丝羞愧,没有一些内疚,没有一点点良心不安吗?!”

    周如兰的声音越说越大,武建设的脸瞬间胀得通红,但字字句句都戳在心窝,根本没办法辩解。

    武建设的胸脯剧烈起伏,最后吼出一声:“闭嘴!我是你爸!”

    他的家长权威早就分崩瓦解,周如兰丝毫没有畏惧,大声吼了回去:“我爸?你也配!我爸是缉毒警察,是将生命奉献给人民的英雄,是爱家、爱妻、爱女的好男人。你这么一个无耻之徒,不配当我爸!”

    武建设平生最恨旁人拿他与周江勇对比,气得深身上下直哆嗦,偏偏他藏了十几年的秘密陡然被人揭穿,羞愧难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武如烈紧张地贴在墙角,和武建设酷似的那张脸庞写着恐惧。早在小学毕业那一年,他就与留学归来、开公司赚大钱的生母见过面。或许是骨子里就带着慕强、凉薄的天性,面对年青漂亮、有财有势的云丽雅,他的感情天平倾向生母,接受了事实。

    可他到底还是苗慧养大的孩子,知道礼义廉耻,面对温柔慈爱的苗慧,内心的愧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于是强烈要求读寄宿学校,减少与苗慧相处的机会。

    现在父亲偷偷做下的事情被揭发,是不是代表父亲会被党内处分,是不是代表父亲再也当不成官了?那他将来怎么办?他到底要不要和父亲划清界限?

    武如烈在这里反复衡量利弊,周如兰看他目光躲闪,尽量拉开与武建设之间的距离,不由得暗自冷笑:看来,武如烈早就知道真相,难怪越大越不亲近母亲,与自己也不怎么说话。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柳福妹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嗷”地一声喊,抬手就是一爪子。

    “嘶——”

    失魂落魄的武建设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剧痛传来,脸颊再一次被抓挠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武建设正要反抗,却被眼疾手快的朱飞鹏、刘良驹扣住双肩,动弹不得。

    汪晓泉道:“武副厅长,请你配合,接受组织调查。”

    柳福妹焦急得额头冒汗:“你说,你说!你把我的二毛弄哪里去了?你为什么做出这样丧天良的事!你把二毛还给我……”

    汪晓泉温声安慰柳福妹:“你放心,我们会调查清楚,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武建设这回做的事,不仅仅是作风问题,还涉及到欺骗军属、拐卖儿童,问题大了。

    许嵩岭见控制住了武建设,这才从文件袋里取出柯之卉的口供,送到汪晓泉的案头:“汪副厅长,武建设涉嫌谋杀,请彻查此案。”

    汪晓泉拿起口供,深吸一口气:“请放心,我立刻上报。武建设身为公安系统副厅级干部,主管刑事案件,竟然知法犯法,做出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国法难容!”

    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武如欣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激动地叫嚷起来:“姐,姐,妈妈醒了!妈妈醒了!”

    周如兰大喜,差点忘记自己右手还带着绷带,伸出手才意识到自己受了伤。她用左手一把抓住武如欣的胳膊:“真的?”

    武如欣喜得有些语无伦次,连连点头,眼眶里的泪水便纷纷而落:“是的是的,妈妈醒了。你刚走不久,我一边给妈翻身一边叨叨,说起孟伟妻儿过来找儿子,没想到她的手指动了动,真的,真的动了!我叫医生、叫护士,妈妈真的醒了,她的眼睛睁了睁,只是现在不能说话。”

    周如兰欢喜转身,看向汪晓泉。

    汪晓泉欣慰点头,微微一笑,笑容里满是鼓励。

    周如兰再看向柳福妹,从不信鬼神的她,快步走到柳福妹跟前,眼泪扑簌簌顺着脸颊落下,哽咽着说:“您,您叫福妹对吧?真是个好名字。谢谢,谢谢,托您的福,我妈醒了!”

    武建设一听到苗慧醒来,顿时如丧考妣,面无人色。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谋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事业帝国,眼看着就要崩塌!

    苗慧心思缜密,从武如烈坚持上寄宿中学之后便开始怀疑他与武建设的关系,但她怕自己冤枉了武建设,不想假手于人,便积极筹建刑事技术中心、引进DNA检测技术,亲自比对基因片段,终于知道自己抚养多年的武如烈是武建设的私生子。

    愤怒到极致,苗慧愈发理智,隐忍不发。

    如果只是作风问题、如果只是欺骗妻子、如果只是私生子,这些都不足以把武建设一下子摁死。他身在省厅,位高权重,说不定能够找到脱身的办法。

    苗慧要的是,让武建设去死!

    敢利用她的善良与信任,敢欺骗她抚养他的私生子,那就必须承担苗慧的报复——她不只要武建设身败名裂,她还要他去死!

    一叶知秋,武建设敢嚣张地把私生子抱回家,谎称是战友遗孤,甚至高调媒体宣传,无耻接受表彰,那他这个人必然坏到了骨子里。

    一个人能够坏到什么地步?苗慧开始悄悄追查。

    枕边人的警醒,让武建设的罪恶渐渐浮出水面——勾结监狱管理高层,收受贿赂,任意缩减刑期;私藏缴获毒.品进行交易,获利用于投资公司、购买豪车、豪宅。

    知道得越多,苗慧越心惊。尤其是看到武建设竟然为贩毒份子提供保护,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周江勇是缉毒警察,为追缉毒犯英勇就业,可是武建设身为人民警察,竟然与毒贩勾连?

    所有罪证收集完好,苗慧正要上报,却不想百密一疏,被她最信任的刑事技术中心主任、多年好友李德佑出卖。

    苗慧在查他?武建设一瞬间便起了杀心,制定了无数个谋杀计划。

    交通肇事?寻仇杀人?下毒?苗慧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家就是在单位,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主管刑侦的武建设,太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无论是什么方法,都会留下痕迹。苗慧若是死于非命,恐怕整个省的公安干警都要出动,誓要追查出真凶。人命关天,谁敢保证派出下手的人嘴那么严?

    没办法,武建设只能亲自动手,伪造自杀的现场。

    他私下里把苗慧的安眠药换成致幻药,在他的言语刺激与引导之下,苗慧走上天台跳楼自尽。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第三者脚印,苗慧就是自杀。

    就算被人背后议论、就算被世人诟病,但人死灯灭,只要有医院出具血液里含有药物成分的检查单,一个“更年期综合症”便能合理解释所有原因。

    最多,不过是在追悼会上掉几滴眼泪,检讨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罢了。

    人算不如天算。苗慧被底下塑料雨篷遮挡,没有立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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