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看你表现
沈冬灵自幼随爷爷奶奶生活。
日子过得清贫之极。
而且因为容貌出众，又生活在鱼龙混杂的城南，整日里提心吊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非要出门也会把自己弄得又脏又丑。
可即便如此，也经历过许多次惊险时刻。
这也能忍受。
可两个月前那一幕，让她幼小的心灵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眼睁睁看着爷爷奶奶被县兵当妖怪抓起来烧死。
自个儿也差点被烧死。
是主人救了她。
给她新衣服新房子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以及她最缺的安全感。
最近这些天，她已经很少再做噩梦，每天吃得饱穿得暖还不用担惊受怕。
她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
这样，她就心满意足。
可现在……
沈冬灵泪眼婆娑地扑到徐太平怀中，死死裹住徐太平结实的腰身，放声大哭。
主人不但教我修炼，还给我法宝。
我，我……
呜呜呜……
沈冬灵越哭越激动。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这些天这些年的惊慌恐惧全部哭出来。
良久。
才不好意思地松开徐太平，后退两步，低着头喃喃道：“主人，奴，奴婢愿意伺候主人一辈子。”
徐太平没接这话茬。
只是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心里哀叹一声。
太小了。
还得好几年。
算了。
就这么养着吧。
让她读书修炼。
说不定能养出来个文武双全的绝美女仆。
那也不错。
徐太平待沈冬灵情绪稳定。
这才出门。
去熙和楼赴宴。
到地方时，冯士博已经到了，淡笑着招呼徐太平：“老弟，跟我来。”
进入包间。
关上房门。
冯士博笑容稍浓：“老弟，坐吧，大人还有些公务，办完就来。”
徐太平连忙摆手摇头：“冯先生这话，说得小的恐慌，能得大人接见，已是小的三生有幸……”
冯士博合上扇子打断徐太平的话：“不用那么客气，说起来，你跟大人还有几分渊源呢。”
“哦？”徐太平故作茫然：“冯先生，小的实在不知您说的渊源是什么。”
“认识柳三变柳先生吗？”
徐太平故作犹豫：“这……”
冯士博看到徐太平的表情，确认徐太平确实认识柳三变。
暗暗叹口气。
这姓徐的小捕快何能何德，能与柳先生成为至交？
还让柳先生亲自出面向大人求人情。
这交情，真让人嫉妒。
为什么不是我？
我要是能认识柳先生那样的贵公子，何苦伏低做小自废功名给人做师爷？
心里五味杂陈。
却哈哈笑道：“老弟莫要惊疑，大人与柳先生也认识，几日前还曾亲自拜访大人，言语中也提及老弟你，还委托大人照拂你一二。”
徐太平差点笑出声。
玛德。
见过不要脸的。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话说的，看起来都是真话。
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焦开诚和柳三变有多么深厚的交情，照拂我只是顺带的事儿。
玛德。
分明是“柳三变”为了让焦开诚照拂我才特意跑那么一趟。
呸。
要不是我就是柳三变，柳三变就是我，我还真踏马信了你这老小子的鬼话。
果然。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柳三变这个马甲亲自出马都没用。
我当街遇袭，焦开诚完全有机会出手，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焦开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且对我也不友好。
得防着点。
这种看似是队友的人，实际上比夏学义那种敌人更危险。
敌人是摆在明处的。
可焦开诚这种疑似队友的人却有极强的迷惑性，你信任他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他都不需要背叛你，只要在关键时刻坐视不理就能弄死你还能找一大堆借口理由给自己洗白。
恶心又危险。
徐太平内心警惕，面上却做诚惶诚恐之色：“柳大哥竟然……又惊扰太守大人，实在恐慌，待会定然向大人赔罪。”
冯士博摆摆手：“哎，赔罪就免了，何况这也不算冒犯，大人也没介意，此番招你前来是为公事。”
“公事？”
“对，”冯士博叹口气：“大人新上任，却处处遭小人刁难，尤其缺乏可用之人。”
“这……小人位卑权小，怕是也帮不了大人吧。”
“记得香雪堂案吗？”
“记得，不是已经破案了吗？”
“对，破案了，但破案只是开始，胡金彪胡作非为多年，上官要不要承担连带责任？胡金彪还干了哪里法理不容的事情？胡金彪还有没有其他同伙？胡金彪死后空出来的位置怎么办？”
徐太平眨眨眼，故作茫然。
心里却瞬间明悟。
焦开诚这是盯上柳沟营管营那个位置了。
牢营管营相当于监狱长，七品小官，等级不高，但权利不小，油水更大，拿到手中，好处多多。
就算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让敌人拿到。
然后，焦开诚还想借胡金彪一案打击夏学义等颖阴郡原有一系，借此扩大权利。
思路是对的。
但找我一个来得更晚的小捕快商议这些事情……
尼玛的，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这么明显的借刀杀人计，当我看不出来？
还是根本不屑掩饰？
又或者自以为高明？
还是觉得我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
焦开诚肯定会向我承诺一些好处，嗯，大概率是捕头之位。
但是，这点好处就想让我为你冲锋陷阵，太不把我徐太平当回事了吧？
冯士博见徐太平满脸茫然，心里不屑。
果然是小县城来的。
没见识，连话中话都听不懂。
这人，就算有柳三变的关系又如何？
亏得大人还觉得他挺油滑挺适合官场那一套。
可这么一看，只是个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实力的愣头青。
这种人，可太好对付了。
这么想着，轻笑道：“大人很看重你。”
“真的？”
“嗯，要不然能单独宴请你？便是郡丞和判官大人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你是大人上任之后单独宴请的第一人。”
“这，这小的太，太荣幸了。”
“呵呵，大人还说你断案如神且勇猛过人，未来必成大器，想与你提前结个善缘。”
“大人但凡有吩咐，小的绝不推辞。”
“好，好，好，大人要的就是这个态度，”冯士博很满意徐太平的表态，拍拍徐太平的肩膀：“好好表现，捕头之位一定是你的。”
“真的？”
“大人亲口说的，还能骗你。”
“多谢大人提携。”
“但还是那句话，看你表现，你表现不好，便是大人强行提拔你为捕头，也难以服众，”冯士博意味深长地提点：“郡级捕头可不是县级捕头，有品级，有朝廷任命书，且权力很重，有太多人盯着。”
徐太平听到这里。
心里冷笑连连。
什么看我表现。
这不就是PUA吗？
经典话术了。
小到男女恋爱，大到国家大事，都喜欢用这招。
为啥？
因为好用。
你处于弱势地位，强势位的人一句“看你表现”就能让你拼命表现自己。
除非，你能看穿并且有能力对抗来自强势位的压迫。
别人不能。
但我能。
我才踏马不管你什么太守不太守，给你面子喊一声大人。
不给你面子，你踏马就一狗官。
想利用我，还踏马舍不得给点实实在在的好处。
我呸！
正暗骂呢。
冯士博连忙站起：“大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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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因为容貌出众，又生活在鱼龙混杂的城南，整日里提心吊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非要出门也会把自己弄得又脏又丑。
可即便如此，也经历过许多次惊险时刻。
这也能忍受。
可两个月前那一幕，让她幼小的心灵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眼睁睁看着爷爷奶奶被县兵当妖怪抓起来烧死。
自个儿也差点被烧死。
是主人救了她。
给她新衣服新房子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
以及她最缺的安全感。
最近这些天，她已经很少再做噩梦，每天吃得饱穿得暖还不用担惊受怕。
她希望这样的日子能长长久久。
这样，她就心满意足。
可现在……
沈冬灵泪眼婆娑地扑到徐太平怀中，死死裹住徐太平结实的腰身，放声大哭。
主人不但教我修炼，还给我法宝。
我，我……
呜呜呜……
沈冬灵越哭越激动。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这些天这些年的惊慌恐惧全部哭出来。
良久。
才不好意思地松开徐太平，后退两步，低着头喃喃道：“主人，奴，奴婢愿意伺候主人一辈子。”
徐太平没接这话茬。
只是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心里哀叹一声。
太小了。
还得好几年。
算了。
就这么养着吧。
让她读书修炼。
说不定能养出来个文武双全的绝美女仆。
那也不错。
徐太平待沈冬灵情绪稳定。
这才出门。
去熙和楼赴宴。
到地方时，冯士博已经到了，淡笑着招呼徐太平：“老弟，跟我来。”
进入包间。
关上房门。
冯士博笑容稍浓：“老弟，坐吧，大人还有些公务，办完就来。”
徐太平连忙摆手摇头：“冯先生这话，说得小的恐慌，能得大人接见，已是小的三生有幸……”
冯士博合上扇子打断徐太平的话：“不用那么客气，说起来，你跟大人还有几分渊源呢。”
“哦？”徐太平故作茫然：“冯先生，小的实在不知您说的渊源是什么。”
“认识柳三变柳先生吗？”
徐太平故作犹豫：“这……”
冯士博看到徐太平的表情，确认徐太平确实认识柳三变。
暗暗叹口气。
这姓徐的小捕快何能何德，能与柳先生成为至交？
还让柳先生亲自出面向大人求人情。
这交情，真让人嫉妒。
为什么不是我？
我要是能认识柳先生那样的贵公子，何苦伏低做小自废功名给人做师爷？
心里五味杂陈。
却哈哈笑道：“老弟莫要惊疑，大人与柳先生也认识，几日前还曾亲自拜访大人，言语中也提及老弟你，还委托大人照拂你一二。”
徐太平差点笑出声。
玛德。
见过不要脸的。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话说的，看起来都是真话。
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焦开诚和柳三变有多么深厚的交情，照拂我只是顺带的事儿。
玛德。
分明是“柳三变”为了让焦开诚照拂我才特意跑那么一趟。
呸。
要不是我就是柳三变，柳三变就是我，我还真踏马信了你这老小子的鬼话。
果然。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柳三变这个马甲亲自出马都没用。
我当街遇袭，焦开诚完全有机会出手，结果却始终无动于衷。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焦开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且对我也不友好。
得防着点。
这种看似是队友的人，实际上比夏学义那种敌人更危险。
敌人是摆在明处的。
可焦开诚这种疑似队友的人却有极强的迷惑性，你信任他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他都不需要背叛你，只要在关键时刻坐视不理就能弄死你还能找一大堆借口理由给自己洗白。
恶心又危险。
徐太平内心警惕，面上却做诚惶诚恐之色：“柳大哥竟然……又惊扰太守大人，实在恐慌，待会定然向大人赔罪。”
冯士博摆摆手：“哎，赔罪就免了，何况这也不算冒犯，大人也没介意，此番招你前来是为公事。”
“公事？”
“对，”冯士博叹口气：“大人新上任，却处处遭小人刁难，尤其缺乏可用之人。”
“这……小人位卑权小，怕是也帮不了大人吧。”
“记得香雪堂案吗？”
“记得，不是已经破案了吗？”
“对，破案了，但破案只是开始，胡金彪胡作非为多年，上官要不要承担连带责任？胡金彪还干了哪里法理不容的事情？胡金彪还有没有其他同伙？胡金彪死后空出来的位置怎么办？”
徐太平眨眨眼，故作茫然。
心里却瞬间明悟。
焦开诚这是盯上柳沟营管营那个位置了。
牢营管营相当于监狱长，七品小官，等级不高，但权利不小，油水更大，拿到手中，好处多多。
就算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让敌人拿到。
然后，焦开诚还想借胡金彪一案打击夏学义等颖阴郡原有一系，借此扩大权利。
思路是对的。
但找我一个来得更晚的小捕快商议这些事情……
尼玛的，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
这么明显的借刀杀人计，当我看不出来？
还是根本不屑掩饰？
又或者自以为高明？
还是觉得我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
焦开诚肯定会向我承诺一些好处，嗯，大概率是捕头之位。
但是，这点好处就想让我为你冲锋陷阵，太不把我徐太平当回事了吧？
冯士博见徐太平满脸茫然，心里不屑。
果然是小县城来的。
没见识，连话中话都听不懂。
这人，就算有柳三变的关系又如何？
亏得大人还觉得他挺油滑挺适合官场那一套。
可这么一看，只是个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实力的愣头青。
这种人，可太好对付了。
这么想着，轻笑道：“大人很看重你。”
“真的？”
“嗯，要不然能单独宴请你？便是郡丞和判官大人也没有这样的待遇，你是大人上任之后单独宴请的第一人。”
“这，这小的太，太荣幸了。”
“呵呵，大人还说你断案如神且勇猛过人，未来必成大器，想与你提前结个善缘。”
“大人但凡有吩咐，小的绝不推辞。”
“好，好，好，大人要的就是这个态度，”冯士博很满意徐太平的表态，拍拍徐太平的肩膀：“好好表现，捕头之位一定是你的。”
“真的？”
“大人亲口说的，还能骗你。”
“多谢大人提携。”
“但还是那句话，看你表现，你表现不好，便是大人强行提拔你为捕头，也难以服众，”冯士博意味深长地提点：“郡级捕头可不是县级捕头，有品级，有朝廷任命书，且权力很重，有太多人盯着。”
徐太平听到这里。
心里冷笑连连。
什么看我表现。
这不就是PUA吗？
经典话术了。
小到男女恋爱，大到国家大事，都喜欢用这招。
为啥？
因为好用。
你处于弱势地位，强势位的人一句“看你表现”就能让你拼命表现自己。
除非，你能看穿并且有能力对抗来自强势位的压迫。
别人不能。
但我能。
我才踏马不管你什么太守不太守，给你面子喊一声大人。
不给你面子，你踏马就一狗官。
想利用我，还踏马舍不得给点实实在在的好处。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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