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肺痨
隋州，宝聊城。
正逢赶集的日子，城中数条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每月一次的集会，总是会有各色各样的小摊贩，小吃杂物，应有尽有。
“来哦，刚出锅的热豆腐，都来吃我的豆腐呦！”
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自己的小摊上卖力的叫卖拉客，而他身前锅中正滚着白花花的豆腐汤，看着十分诱人。
然而，这位老板口中虽然喊得响亮，但神情却是有些不悦。
只见他斜眼看着摊前不远处的两人，好似遇见了瘟神一般。
这二人一位是年过五旬的和尚，另一人则是头裹白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到他的长相，也猜不出他的性别，不过看那清澈的眼神，年纪必然不大。
这二人，便是已经共行三日的慧清和尚和邓芳了。
赶了三日的山路，二人终于到了这宝聊城。
进城之前，为了掩饰邓芳的身份，慧清和尚特地让他把脸遮住，免得别人盯上。
此刻，二人已是饥肠辘辘，看着小摊上那白花花的豆腐，口水直流。
“小施主，咱俩先在小摊上吃点东西可好！”慧清和尚转头冲邓芳问道。
邓芳点了点头，山果虽甜，但连吃几日也是难以忍耐，好不容易进了城，他也想饱腹一顿。
慧清和尚接着问道：“好好，那么你身上可有银两？”
邓芳一惊：“啊？银两，我的银两都被贼人偷去了，你身上没有银子吗？”
慧清一听，拉长了脸：“一两银子都没有你还闯荡江湖？”
“我本来有啊，被人偷去了而已！再说，你不是少林寺的高僧嘛，你也没银子？”邓芳埋怨地回应着。
“老衲是出家之人，身上岂能装这些尘世俗物！”
说着，慧清和尚嘴一歪，转头不再搭理邓芳。
见慧清和尚如此傲娇，邓芳很是无语，在身上摸了半天，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散碎银子，但最终还是一文都没有。
无奈之下，邓芳拉了拉慧清和尚的衣服：“老和尚，的确是一文都没有，不行你去化缘，看看那老板能不能施舍一点。”
慧清和尚笑着哼了一声，向那小摊走去，口中还嘟囔着：“就这两下，之前还嫌弃我们出家人？我们还能化缘，你这有手有脚的怕是要饭都没人给你！”
虽是小声嘟囔，但邓芳却也听得真切，不过他现在还是填饱肚子重要，也就懒得和慧清和尚计较了。
慧清和尚自信满满，步伐轻盈，笑容灿烂似桃花，走到小摊之前，单掌施了一礼：“贫僧少林寺僧人，法号慧清，见过施主！”
说着，慧清和尚的身体也微微向前低下了几分，一副十分有礼的样子。
“走走走！”
谁知这豆腐摊老板听完他的话，横眉怒视，举起手中的大勺就开始吓唬慧清和尚，赶起人来。
慧清和尚一脸尴尬：“这位施主，你且听老衲一言......哎呀，别啊，你听我说啊！”
豆腐摊老板对慧清和尚没一点好脸，张牙舞爪地将他撵走了。
“这等凡夫俗子，竟然也敢对老衲无礼？！”
慧清和尚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少林寺中也是被喊师叔师伯的长辈，此刻被人撵走，气得鼻孔撑得都大了过手指。
邓芳站在一旁，大笑不止，将慧清和尚奚落了一顿。
慧清和尚不耐烦地推了邓芳一把：“你去你去，装装可怜，说不定还能要点回来。”
邓芳整了整了自己的衣袍，嘿嘿一笑：“看得我的吧！”
说着，邓芳弯下身子，口中不停地咳嗽起来，捶胸捂口地向另一个小摊上走去。
那小摊上正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吃饭，这一男一女十分和善，看着就是好说话的人。
邓芳缓缓地走到二人身边，猛地咳嗽了几声，随后用一种无比虚弱的口气说道：“两位，发发善心吧，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嘴上说着，邓芳还用手把嘴捂得更加严实了几分，看着十分可怜。
这一男一女看着邓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彼此对视了一眼，继而又上下打量起了邓芳。
邓芳见状，咳嗽又加剧了几分，不停地用手轻拍着胸口。
“你有病吧？”
“肺痨？”
这一男一女盯着邓芳，开口寻问起来。
“肺痨？不是啊，我只是......”邓芳被二人的问题惊住了，一时乱了章法，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邓芳无言以对之时，邓芳只觉得屁股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一个飞扑便趴在了地上。
“他娘的，惹上肺痨的人，还敢出来逛会！”
邓芳听到这话，连忙转头看去，原来是这小摊的老板听到了那一男一女的话，把自己踢出了他的摊位。
这老板声音喊的宏亮，一时间街道上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冲着邓芳指指点点，叫骂不断。
慧清和尚见状大叫不好，连忙挤进人群向邓芳走去。
邓芳听着周围的骂声，苦着脸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逃走。
然而，情急之下，邓芳起身的时候有些慌张，不小心就将自己用来遮面的白布给拉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这一下，邓芳却更加不知所措了。
在人群中的慧清和尚见到邓芳真容暴露，大感不妙，内力一提，挤进了人群，拉着邓芳就向外跑去。
出了人群，二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处可去，周围的人看到他们如同见到鬼一般纷纷避让，但骂声却是越来越盛。
终于，慧清和尚看到一条摆放弃物的小巷，带着邓芳钻了进去。
进了巷子，二人躲在几块破门板后面，暂且躲过了众人，但仍然能听到外面的叫骂声。
邓芳缓了一口气，怒骂一声：“真背！”
慧清和尚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臭小子，这下麻烦了！城里待不下去了，咱们必须赶紧出城。”
“出城？可咱俩都还没吃饭呢啊！”
“你还想吃饭？你可知道月蟾宫早已把你的画像露出来了，这城中必然有不少人都知道你的容貌，刚刚那样一闹，不少人已经盯上你了！”
邓芳一听，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紧接着，邓芳追问：“那如今你我如何出城？”
慧清和尚沉思片刻，坚定地说道：“既然事已至此，老衲只能稍稍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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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赶集的日子，城中数条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每月一次的集会，总是会有各色各样的小摊贩，小吃杂物，应有尽有。
“来哦，刚出锅的热豆腐，都来吃我的豆腐呦！”
一位中年男子正在自己的小摊上卖力的叫卖拉客，而他身前锅中正滚着白花花的豆腐汤，看着十分诱人。
然而，这位老板口中虽然喊得响亮，但神情却是有些不悦。
只见他斜眼看着摊前不远处的两人，好似遇见了瘟神一般。
这二人一位是年过五旬的和尚，另一人则是头裹白布，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到他的长相，也猜不出他的性别，不过看那清澈的眼神，年纪必然不大。
这二人，便是已经共行三日的慧清和尚和邓芳了。
赶了三日的山路，二人终于到了这宝聊城。
进城之前，为了掩饰邓芳的身份，慧清和尚特地让他把脸遮住，免得别人盯上。
此刻，二人已是饥肠辘辘，看着小摊上那白花花的豆腐，口水直流。
“小施主，咱俩先在小摊上吃点东西可好！”慧清和尚转头冲邓芳问道。
邓芳点了点头，山果虽甜，但连吃几日也是难以忍耐，好不容易进了城，他也想饱腹一顿。
慧清和尚接着问道：“好好，那么你身上可有银两？”
邓芳一惊：“啊？银两，我的银两都被贼人偷去了，你身上没有银子吗？”
慧清一听，拉长了脸：“一两银子都没有你还闯荡江湖？”
“我本来有啊，被人偷去了而已！再说，你不是少林寺的高僧嘛，你也没银子？”邓芳埋怨地回应着。
“老衲是出家之人，身上岂能装这些尘世俗物！”
说着，慧清和尚嘴一歪，转头不再搭理邓芳。
见慧清和尚如此傲娇，邓芳很是无语，在身上摸了半天，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散碎银子，但最终还是一文都没有。
无奈之下，邓芳拉了拉慧清和尚的衣服：“老和尚，的确是一文都没有，不行你去化缘，看看那老板能不能施舍一点。”
慧清和尚笑着哼了一声，向那小摊走去，口中还嘟囔着：“就这两下，之前还嫌弃我们出家人？我们还能化缘，你这有手有脚的怕是要饭都没人给你！”
虽是小声嘟囔，但邓芳却也听得真切，不过他现在还是填饱肚子重要，也就懒得和慧清和尚计较了。
慧清和尚自信满满，步伐轻盈，笑容灿烂似桃花，走到小摊之前，单掌施了一礼：“贫僧少林寺僧人，法号慧清，见过施主！”
说着，慧清和尚的身体也微微向前低下了几分，一副十分有礼的样子。
“走走走！”
谁知这豆腐摊老板听完他的话，横眉怒视，举起手中的大勺就开始吓唬慧清和尚，赶起人来。
慧清和尚一脸尴尬：“这位施主，你且听老衲一言......哎呀，别啊，你听我说啊！”
豆腐摊老板对慧清和尚没一点好脸，张牙舞爪地将他撵走了。
“这等凡夫俗子，竟然也敢对老衲无礼？！”
慧清和尚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少林寺中也是被喊师叔师伯的长辈，此刻被人撵走，气得鼻孔撑得都大了过手指。
邓芳站在一旁，大笑不止，将慧清和尚奚落了一顿。
慧清和尚不耐烦地推了邓芳一把：“你去你去，装装可怜，说不定还能要点回来。”
邓芳整了整了自己的衣袍，嘿嘿一笑：“看得我的吧！”
说着，邓芳弯下身子，口中不停地咳嗽起来，捶胸捂口地向另一个小摊上走去。
那小摊上正有一对青年男女正在吃饭，这一男一女十分和善，看着就是好说话的人。
邓芳缓缓地走到二人身边，猛地咳嗽了几声，随后用一种无比虚弱的口气说道：“两位，发发善心吧，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嘴上说着，邓芳还用手把嘴捂得更加严实了几分，看着十分可怜。
这一男一女看着邓芳，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彼此对视了一眼，继而又上下打量起了邓芳。
邓芳见状，咳嗽又加剧了几分，不停地用手轻拍着胸口。
“你有病吧？”
“肺痨？”
这一男一女盯着邓芳，开口寻问起来。
“肺痨？不是啊，我只是......”邓芳被二人的问题惊住了，一时乱了章法，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在邓芳无言以对之时，邓芳只觉得屁股被人狠狠地踢了一脚，一个飞扑便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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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芳听到这话，连忙转头看去，原来是这小摊的老板听到了那一男一女的话，把自己踢出了他的摊位。
这老板声音喊的宏亮，一时间街道上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冲着邓芳指指点点，叫骂不断。
慧清和尚见状大叫不好，连忙挤进人群向邓芳走去。
邓芳听着周围的骂声，苦着脸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逃走。
然而，情急之下，邓芳起身的时候有些慌张，不小心就将自己用来遮面的白布给拉了下来，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这一下，邓芳却更加不知所措了。
在人群中的慧清和尚见到邓芳真容暴露，大感不妙，内力一提，挤进了人群，拉着邓芳就向外跑去。
出了人群，二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无处可去，周围的人看到他们如同见到鬼一般纷纷避让，但骂声却是越来越盛。
终于，慧清和尚看到一条摆放弃物的小巷，带着邓芳钻了进去。
进了巷子，二人躲在几块破门板后面，暂且躲过了众人，但仍然能听到外面的叫骂声。
邓芳缓了一口气，怒骂一声：“真背！”
慧清和尚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臭小子，这下麻烦了！城里待不下去了，咱们必须赶紧出城。”
“出城？可咱俩都还没吃饭呢啊！”
“你还想吃饭？你可知道月蟾宫早已把你的画像露出来了，这城中必然有不少人都知道你的容貌，刚刚那样一闹，不少人已经盯上你了！”
邓芳一听，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危急，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紧接着，邓芳追问：“那如今你我如何出城？”
慧清和尚沉思片刻，坚定地说道：“既然事已至此，老衲只能稍稍破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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