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难评
木府，待客堂。
身着修体红衣的萧天雨进堂，看到木山陪在宁生安身边，女人家脸上笑意盈盈，丝毫没因为木山未曾迎接而觉得怠慢。
木山能让她进府就不错了。
“啧啧，萧天堂那老东西心术不怎么样，对自家妹子倒是纵容得很。”
木山冷嘲热讽道：“还以为你会被萧天堂一巴掌拍死。”
萧天雨妩媚脸庞闪过玩味儿，她笑道：“离拍死也不远啦。”
话罢，萧天雨玉指掩唇：“木大哥，能让小妹和生安聊聊天么？”
“嗯？”
木山眉毛一挑。
萧天雨翻了个风情白眼：“真想对生安动手，小妹昨天在英雄台上就不会忍了，何况现在是在木府。”
“木族长，劳烦了。”
宁生安知道萧天雨所言为实，对木山客气一笑。
“好，本族长可在堂外候着。”
木山满含深意扫了眼萧天雨，深吸口气，踱步离开。
客堂门应声关闭，堂内气氛有些安静，宁生安想了想，起身为萧天雨斟了杯茶。
“昨天的事，在下深感抱歉。”
“昨天？”
萧天雨一愣。
宁生安苦笑：“众目睽睽之下，在下直言萧小姐的名声在京都不怎么样，可战斗中，萧小姐表现出了不同外界传言的武者仁心。”
青年声音越说越低，对面，流金线条镶边红袍的萧天雨，不知为何，修长睫毛下的妩媚眸子，一时间有些湿润。
女人旋转着茶杯，吮吸着有些发堵的俏鼻，她涩笑出声：“其实生安说得也没错，姐姐名声真的挺差劲的。”
“姐姐已经年逾不惑，二十年前，姐姐是第一次出嫁。”
萧天雨似在缅怀曾经，她的声音蕴含着化不开的哀愁：“那时候家族在京都如日中天，姐姐的婚嫁之礼在京都何其阔绰。”
“可生在大家族，婚姻说到底都是没有感情的联姻，对方是曾经京都第三大家族的高家大公子。”
“呵，那家伙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新婚当夜揭起姐姐的婚帕时，那家伙就因为兴奋过度猝死了。”
“之后姐姐在夫家守了一年，父亲想利用姐姐再连婚姻，便通过生意场给高家让利，最终高家对外宣布为大公子休妻，姐姐才回到娘家。”
萧天雨目光有些呆滞，她没喝一口茶。
“第二个夫家是当朝首辅的二公子，那家伙是个将军，姐姐嫁过去没两年，他便在外战死了。”
“当时姐姐容貌正盛，父亲便想着为我再续一段婚姻，他用同样的法子将姐姐接回娘家，时隔一载，将姐姐嫁给当时的京都首富家族王家。”
“两次婚嫁，姐姐在京都名声早就一落千丈。”
“没人知道姐姐才是萧家修炼天赋最高的天才，他们只知道姐姐天生不祥，就连王家也这样认为。”
听到这儿，宁生安叹了口气：“萧小姐那会儿在王家恐怕不容易吧。”
闻言，萧天雨没在这个话题多说，她唏嘘道：“嫁到王府两年，夫君就去世了。”
“之后，父亲就想让姐姐完成第四次婚姻交易。”
言至于此，萧天雨抬眸望着大堂的窗户，晨光透过窗户稀稀落落照进几道光线，女人轻笑道：“那次回娘家，姐姐给父亲的饭菜里下了断魂散。”
“断魂散？”
宁生安瞳孔一缩：“灵域境下断无生路的断魂散？”
“嗯。”
萧天雨轻飘飘点头，仿佛弑父是件随手不过的小事。
宁生安啧了啧嘴，没敢接话。
“父亲死后，我萧家便从京都第一大家族跌落四大家族之外，曾经屈居第二的江家上位成功，排名第四的木家也跃升到了第二大家族。”
“之后姐姐和大哥卧薪尝胆，终于在十五年前将萧家抬回四大家族之列。”
宁生安恍然点头，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四大家族格局在京都摆这么久，萧家始终是其中最不稳定的因素了。
从天台跌落，自然想重回天台。
“萧家命途多舛，但大哥待我极好，外界之人不知，当年的断魂散就是大哥替我寻的。”
“之后姐姐名声越发不堪，索性对名声也就不在意了。”
说话时，萧天雨又一副娇羞状：“将年轻俊杰勾搭上床，看着他们为姐姐争风吃醋，斗得头破血流，岂不快活？”
这很难评……宁生安心说，甚至他觉得萧天雨生错了时代。
啊不，生错了星球。
修为至上的武道大陆，本质上还延续着男尊女卑，浪荡女子就必须浸猪笼的传统思想，萧天雨这种身家地位，放在原世那叫一个舒坦。
萧天雨倏尔正色，将火热明亮的视线投在宁生安身上：“直到姐姐遇见了生安。”
来了来了……宁生安本能地挺直腰背，他咧了咧嘴：“萧小姐，您就别胡闹了。”
“喜欢一个人算胡闹么？”
女人单手托腮，打量着局促不安的宁生安。
“姐姐知道生安修行天赋比起柳北冥只强不弱，姐姐可以从家族取走足够支撑生安到踏虚境的所有资源，然后我们远走高飞。”
“到时候生安想怎么修炼，想去哪里修炼都可以，生安对外要是觉得姐姐寒碜，嗯……说姐姐是你的乳娘，姑姑什么的都……”
“停一下。”
听萧天雨说得这么急切，宁生安心跳如捶鼓。
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现在满脑门儿的黑线。
“萧小姐今日来木府，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宁生安耸了耸肩：“萧小姐应该清楚，我们很难有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
以他和萧天雨的对立面来看，他很难感谢萧天雨会给他说这么多外人根本无法得知的萧家秘史，宁生安同样不想猜测这女人的表白是真是假。
他只想知道萧天雨的真正目的。
“就想证明姐姐的爱慕之心啊！”
话罢，萧天雨手掌反转，一卷卷轴和三只药香四溢的檀香木盒出现在待客桌上。
“水垂天诀，水属性玄级高阶武诀，还有三枚天灵丹，生安先用着，之后姐姐再从府中……”
咻、
萧天雨话音未落，宁生安看都没看桌上宝贝，抱拳之后，打开堂门选择逃离。
木山连忙上前，却见萧天雨痴坐在椅子上，眸色失落地望着宁生安离开的背影。
女人红唇微启，喃喃道：“给个机会都不可以吗？”
“这特么不造孽么。”
木山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事儿……是真难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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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山能让她进府就不错了。
“啧啧，萧天堂那老东西心术不怎么样，对自家妹子倒是纵容得很。”
木山冷嘲热讽道：“还以为你会被萧天堂一巴掌拍死。”
萧天雨妩媚脸庞闪过玩味儿，她笑道：“离拍死也不远啦。”
话罢，萧天雨玉指掩唇：“木大哥，能让小妹和生安聊聊天么？”
“嗯？”
木山眉毛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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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山满含深意扫了眼萧天雨，深吸口气，踱步离开。
客堂门应声关闭，堂内气氛有些安静，宁生安想了想，起身为萧天雨斟了杯茶。
“昨天的事，在下深感抱歉。”
“昨天？”
萧天雨一愣。
宁生安苦笑：“众目睽睽之下，在下直言萧小姐的名声在京都不怎么样，可战斗中，萧小姐表现出了不同外界传言的武者仁心。”
青年声音越说越低，对面，流金线条镶边红袍的萧天雨，不知为何，修长睫毛下的妩媚眸子，一时间有些湿润。
女人旋转着茶杯，吮吸着有些发堵的俏鼻，她涩笑出声：“其实生安说得也没错，姐姐名声真的挺差劲的。”
“姐姐已经年逾不惑，二十年前，姐姐是第一次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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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在大家族，婚姻说到底都是没有感情的联姻，对方是曾经京都第三大家族的高家大公子。”
“呵，那家伙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新婚当夜揭起姐姐的婚帕时，那家伙就因为兴奋过度猝死了。”
“之后姐姐在夫家守了一年，父亲想利用姐姐再连婚姻，便通过生意场给高家让利，最终高家对外宣布为大公子休妻，姐姐才回到娘家。”
萧天雨目光有些呆滞，她没喝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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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姐姐才是萧家修炼天赋最高的天才，他们只知道姐姐天生不祥，就连王家也这样认为。”
听到这儿，宁生安叹了口气：“萧小姐那会儿在王家恐怕不容易吧。”
闻言，萧天雨没在这个话题多说，她唏嘘道：“嫁到王府两年，夫君就去世了。”
“之后，父亲就想让姐姐完成第四次婚姻交易。”
言至于此，萧天雨抬眸望着大堂的窗户，晨光透过窗户稀稀落落照进几道光线，女人轻笑道：“那次回娘家，姐姐给父亲的饭菜里下了断魂散。”
“断魂散？”
宁生安瞳孔一缩：“灵域境下断无生路的断魂散？”
“嗯。”
萧天雨轻飘飘点头，仿佛弑父是件随手不过的小事。
宁生安啧了啧嘴，没敢接话。
“父亲死后，我萧家便从京都第一大家族跌落四大家族之外，曾经屈居第二的江家上位成功，排名第四的木家也跃升到了第二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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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山连忙上前，却见萧天雨痴坐在椅子上，眸色失落地望着宁生安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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