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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世上从无新鲜事

    狗子虽然跟随冯一博多年,又在海外历练了一阵子。

    但终究才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很多时候,看问题还都浮于表面。

    冯一博听他问起,便笑着摇头,提点道:

    “若是多了,就没意思了。”

    对于狗子能憋到现在才问,冯一博很是满意。

    这说明他已经有了些城府,欠缺的只是经验。

    但狗子听了他的话,却是不明白,只能皱眉又道:

    “这些木料也不能造船、修船,咱们那边盖房子,用普通木料就够了。”

    说到此,他抬眼看向冯一博,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既然在这边能卖钱,那为什么不多往这边运呢?”

    这个时代的主要商业模式,就是你缺什么我就卖什么。

    讲究的还是诚信为主,而非噱头。

    所以狗子不明白,倒也不能怪他。

    想到此处,冯一博决定给他上一课,便笑着问道:

    “既然这个生意没人和咱们抢,我们为什么要急着多运?”

    狗子依旧不明其意,歪头沉思片刻,问道:

    “如今正供不应求,不是正该多运吗?”

    这就是普通商业思维,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冯一博闻言摇了摇头,道:

    “我要的就是供不应求。”

    狗子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质疑道:

    “要的是供不应求?”

    冯一博先点了点头,问道:

    “你要吃饱了,还觉得粮食值钱吗?”

    狗子想了想,点了点头。

    冯一博一愣,转瞬明白自己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粮食的价值。

    沉吟了一下,又重新问道:

    “你要顿顿都吃不饱,会不会觉得粮食更珍贵?”

    狗子又点了点头。

    但其这是一句废话。

    只是冯一博也暂时没有更好的比喻。

    他想说的,是饥饿营销。

    可这个时代的饥饿,是切实存在的。

    于是他只能自说自话,继续道:

    “我要的就是这种饥饿感。”

    “饥饿感?”

    狗子多少觉得明白了一点,但总是差了一层窗户纸。

    见他还有些懵懂,冯一博也不再故弄玄虚。

    他干脆直接解释道:

    “若是咱们运得多了,供等于求,或者供大于求,那还怎么显出咱们木料的来之不易?”

    狗子这时已经有点明白冯一博的意思了。

    那种感觉就在嘴边!

    这时又听冯一博问道:

    “我问你,咱们这个木料现在为什么比别人的贵?”

    狗子想都没想,直接道:“因为好啊!”

    冯一博摇了摇头,道:

    “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少!”

    狗子脱口道:“物以稀为贵?”

    冯一博见他神态,就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不错,就算再好的东西,一旦泛滥就没那么值钱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

    最后一层窗户纸终于捅破,狗子不禁脱口道:“囤积居奇?”

    “额?”

    冯一博先是一愣,随后想到一句话。

    世上从无新鲜事,年年新雨滴旧檐。

    很显然,他一直想给狗子说的,是饥饿营销。

    但狗子最后理解出来的,却是囤积居奇。

    饥饿营销是现代的叫法。

    这样的手法在古代,可不就叫囤积居奇吗?

    虽然有些许差别,但整体思路绝对大差不差。

    不过是旧瓶装新酒罢了。

    想通了这些,冯一博便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狗子得到认可,眼睛越来越亮,兴奋道:

    “目前只我们在海外往回运木料,所以想拉回来多少,就拉回来多少,想定价多少,就定价多少……”

    冯一博欣慰点着头,刚要再说两句。

    却听狗子又道:“要是有别人往回拉,我们就派船截杀他!”

    说到这这里,他狰狞一笑,道:

    “东海之上,除了水师,还没人是咱们的对手!”

    这话都算谦虚了。

    单纯对比战斗力,水师还真不一定是对手。

    虽然水师比起卫所兵要好一些,但战斗力也就那么回事。

    比海上其他船队强大,主要是胜在装备。

    但组织能力,接舷后的战斗力等,其实也都很一般。

    而狗子觉得不如大魏水师,更多的是心理因素。

    他手下虽然大多都见过血,杀的却都是倭寇和汉奸。

    毕竟除非逼到一定份上,没人想背上造反的名声。

    所以,战斗力再强,见到正规军也要弱三分。

    “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我不是说过,咱们多动脑子吗?”

    听到狗子的话,冯一博有些哭笑不得,摆手道:

    “除非遇到家国大义之事,比如倭寇。”

    “或者遇到危及自身之事,比如那家。”

    他没说甄家,而是用那家代替。

    毕竟是在码头,要避免被有心人听去。

    “当然,他家也是和倭寇有牵连,又无法通过普通渠道解决。”

    “至于其他情况,能动脑子的,就别轻易下死手。”

    见狗子连连点头,冯一博才不再继续唠叨这些。

    转而解释了一句:

    “除非哪个王爷和我们抢生意,不然怕连在津门停靠都难。”

    津门算是冯家的地盘,这个生意背靠的又是宁荣二府。

    而且现在的销路,主要也是各家勋贵。

    除非能压住四王八公,不然别人想做也做不成。

    冯一博没解释这些,而是继续给狗子讲起生意经。

    “只要我们能保持垄断,那最好的就不是供等于求,也不是供大于求,而是供不应求。”

    “轻易得到的,没人会珍惜。”

    说到这里,冯一博还意有所指的道:

    “不仅是生意,其他的也一样。”

    这话就是一带而过,正题还是如何做生意。

    “越是不容易得到,越是想要得到,这就是人的正常心理。”

    冯一博拍了拍狗子的肩膀,笑着道:

    “我们做买卖,就是要抓住人的各种心理。”

    见狗子一脸不解,他又耐心道:

    “比如咱们的木料,若是一直保持供不应求,不仅能提高一定的格调,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木料的稀缺。”

    说到此处,难免让他想起前世的奢侈品。

    尤其是海外奢侈品,在国内的关注度。

    当下有些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道:

    “买到的人,就会产生一点优越感,慢慢的,甚至可以用这个来和人炫耀。”

    “啊?”

    狗子一脸不解,有些不信的道:

    “用个木料,还能用出优越感来?”

    “呵呵,这算什么?”

    冯一博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冷笑一声,又道:

    “总有一天,能用得上咱们这木料,就成为凸显他们高贵身份的象征。”

    “甚至,让他们以此为荣。”

    说到此处,冯一博煞有介事的道:

    “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就算用咱们的木料做个棺材,他们也都要争相往里躺呢!”

    这话虽然是玩笑,却也不一定是玩笑。

    狗子认真的想了想。

    前面的还能多少懂些,现在越说越玄乎

    把他都给搞懵了。

    一时间,难免有些丧气的道:“小主人说的这些,越来越复杂了。”

    “早知道我也和勐子一样,帮小主人练兵多好?”

    “哈哈哈哈!”

    冯一博闻言不由大笑,却也没再继续玩笑。

    狗子被说得晕晕乎乎,就这样离开冯府。

    之后的木料,自然还是按照冯一博所说的去做。

    其实还有一点,冯一博没有明说。

    这个木料生意,对海外生意来说,赚得并不多。

    甚至,根本不值得投入过多的人力物力。

    但对冯一博来说,却又不可或缺。

    若是没这个买卖,他可能要明年。

    才会知道流求的权利架构发生如此变化。

    而因为有了这个买卖。

    只一两个月,他就能收到一次海外的消息。

    所以,这个木料生意。

    除了可以在都中铺开关系网之外。

    也是他和流求那边,定期沟通的一个渠道。

    这边狗子踏上归途,晚上冯一博又要去赴宴。

    一到状元楼,刘正就迎了出来。

    “恭喜恭喜,浩然兄官至五品!可喜可贺!”

    就在上一次的朝会上,刘正被张松越再次点名夸奖。

    这一次,不仅停留在口头。

    而是成功荣升,正五品大理寺右寺丞。

    还兼任刑部员外郎。

    这两个职位的职权都不低。

    刑部、兰台寺、大理寺被合成为“三法司”。

    其中,刑部受天下刑名,兰台寺执掌纠察,大理寺负责驳正。

    翻译过来就是:

    刑部是最高司法机关。

    兰台寺是最高监察机关。

    大理寺是司法复核机关。

    这三个部门中,大理寺一直是张松越的自留地。

    刘正能进去也不稀奇。

    可兼任刑部员外郎,释放的信号就没那么简单了。

    冯一博当日和李守中问过,却也没有明确答桉。

    最近朝中局势又有变化,党争十分激烈。

    尤其张松越频频出招,对旧党各种发难。

    太上皇已经越来越少参与政事,旧党越发被动。

    因此,师徒俩只能猜测。

    刑部员外郎的职务,可能是旧党让步的开始。

    甚至,可能是刑部倒向张松越的开始。

    当然,除了刘正之外,刑部没有其他张松越的人。

    因此一时也说不准。

    “哈哈哈!一博就别笑话我了,过去这么久,为兄总算追上你了。”

    虽然已经过去几天,听到冯一博的恭喜,刘正的嘴角还是不由上翘。

    这时杨明新也到了,正听到俩人寒暄,上前道:

    “你和一博都已经官至五品,只剩为兄一人还在翰林院苦熬了。”

    三人虽同朝为官,却也有阵子没聚了。

    这次是刘正升官之后单请,以表和其他人的不同。

    杨明新一脸愁苦的唠叨一句,又看着俩人,话锋一转道:

    “以后你们俩登阁拜相,可别忘了提携为兄。”

    说到此又摇了摇头,换上一脸谄媚笑容,道:

    “不,是提携门下。”

    杨明新果然还是老样子,说话幽默风趣。

    刘正和冯一博两个见他的样子,不由抚掌大笑:

    “哈哈哈哈!”

    冯一博还打趣道:“新民兄要真做此态,可能早就升迁数级了,何苦拜到浩然兄门下。”

    这话本来是捧了杨明新一下,说他不攀附权贵。

    没想到杨明新闻言却一窒,随后一脸脸苦笑的道:

    “一博哪里知道我的苦,就算想拜,也没人收我的。”

    刘正闻言拖起他的袖子往里拉扯,口中道:

    “新民兄堂堂榜眼,何必妄自菲薄,走走走,进去喝酒!”

    “我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杨明新边走边摇头,竟有几分失落之意。

    “和你们比,我年纪太大了,谁不找你们这样年轻的门下?”

    “有梅翰林珠玉在前,我有能熬到学士之位,就是极限拉!”

    说完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又把悲苦一收,摆手道:

    “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有失我一贯的旷达胸怀。”

    两人面面相觑,冯一博犹豫道:

    “新民兄,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嗯?”

    杨明新闻言停住脚步,等着冯一博的话。

    只听他幽幽道:“你一贯也没有旷达过的。”

    “嘶!”

    杨明新吸了口气,没等说话,就听刘正点点头,附和道:

    “而且也没什么胸怀。”

    杨明新顿时龇牙咧嘴,伸手指点着两人,道:

    “该死的,你们两个狗官竟然嘲讽我?”

    刘正见状,立刻露出欣慰,道:

    “对了,这般不羁,才是你一贯模样。”

    冯一博也点头,附和道:

    “不愧是榜眼及第,‘嬉笑怒骂,皆成文章’,才是新民兄的模样。”

    杨明新顿时狐疑的看着二人,道:“原来在你们心中,我有东坡先生那么厉害?”

    “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出自苏轼徒弟黄庭坚的诗。

    诗的名字叫《东坡先生真赞三首》其一。

    是不是听着一股马屁味?

    不过冯一博引用自然不是拍杨明新的马屁。

    而是嘲讽杨明新张嘴就骂。

    结果,被杨明新当做夸赞,全盘收下了。

    这番不要脸的做法,算是让刘正和冯一博涨了见识。

    一时都不由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很多玩笑就是这样的。

    是需要一定门槛才能听懂。

    除了年龄层级较大外。

    这三人都是一甲进士,身份相类。

    又都是学问精深之辈,一点就通。

    是同科,还曾是同僚。

    能迅速接收到对方抛出的点,彼此间默契非凡。

    这样的情况下,真的很难不成为知己。

    三人进了状元楼包间,更加肆意的玩笑着。

    一时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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