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兼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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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和灯儿一人胸前戴了一朵大红花，被成富贵和成林昌拉着去挨着桌子道谢。
知县和成家、严构夫妇一桌，他喝了两杯，老怀大慰地说：“我担任太平镇知县也二十几年了，从没想过你们青山村能出秀才，这一出还出了两个。”
成林盛笑道：“那都是因为严先生教得好。我家东山虽不争气，但严先生也没少费心，我敬你一杯！”
严构便笑着接了这一杯，也感慨颇多地说：“东山若肯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明年是很有望的。原先我也以为此生已无望，还是香花把我带到这儿，让我找到新的用武之地。”
香花笑道：“我可没做啥，这学堂还是爹出钱盖的呢。如今学堂里能有那么多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还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读书的好处，大家的目光都更长远了。青山村能变好，还是因为大家都出了力。”
知县点头道：“这话没错！说起前些年的青山村，当真和如今的黄泥村、白石村没什么两样，可你们瞧瞧现在，真是天壤之别。”
香花听他提起这个，就试探着道：“大人，如今白石村附近已没有强盗，黄泥村也可以慢慢治理，总不能一直这样放任不管。若这两个村子也变好了，那也是大人的大功一件呀。”
知县想了一想，苦恼道：“我何尝没有想过办法，只是白石村人好吃懒做，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那黄泥村更吓人，别说种什么稻谷了，饿起来连树上的树皮都吃了干净。”
“黄泥村是因为黄泥淤积，所以稻谷种不活，久而久之才变成了这样，是吗？”
知县点点头：“这和你们村前些年的红河一样。什么时候他们村也出一个香花就好啰。”
香花见他喝得半醉，容易酒后吐真言，就问：“大人，要是我们家能出钱，你能把白石村和黄泥村治理好吗？”
知县呵呵一笑：“黄泥村人勤快，不过是把河沙清除干净就好。可这白石村，如何是好，我与师爷都没想好办法。”
香花想了想道：“白石村的人好吃懒做，却不至于像黄泥村那样，依我看正好说明那里土壤肥沃，东西种下去之后收成好。大人你何不亲自去看看？”
她想了想又说：“村里的人就算是懒，矮子里面也总能找到一个高的，咱们就重点扶持那几个。先把榜样立起来，慢慢的就有人跟着去了。”
知县一边听一边点头，醉醺醺地在桌子旁边掏东西。
香花笑问：“大人在找什么？”
知县嘟囔道：“纸和笔，我得记下来，待会儿忘了。”
香花笑道：“不用了，我不会忘的，大人什么时候要来商量，都可以来叫我。”
香花同知县又说了一阵，才又吃了几口凉菜，这一回头才发现芋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做啥？”她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芋头苦笑着说：“你操心的可越来越多了。”
香花叹了口气说：“一枝独秀到底不是春。这黄泥村和白石村又不是无可救药，人人都有好日子过，谁还想为非作歹？”
芋头笑道：“东林的学问有严构来教，别的倒不如你自己上。”
香花也笑道：“我不太懂你们的经济学问，不过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出出主意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正说这话，赵雷走了过来，看样子有话要说。
“香花姑娘，赵某在这里住了多日，多亏你们家照顾。如今我伤已经好全了，不日就要回去，故此特来告辞。”
香花惊讶道：“是赵将军送信来了吗？”
赵雷点头：“近日匈奴又有异动，边境需要人手驻扎。”
他说到这儿，看了芋头一眼，芋头却没有理会。
香花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留赵参将了。明日我便收拾一些东西，山里的果脯肉干都不错，我给你多装上一些。”
赵雷也不讲虚礼，抱拳道：“那赵某先多谢香花姑娘了！”
他同香花说完，又去向成林昌辞行。
香花坐回位置上，道：“匈奴总是贼心不死，是不是就来作一次妖，这该如何是好？”
芋头哼了一声道：“匈奴不过一群蛮子，有赵将军把守，他们自然攻不进来。可他们时不时就来骚扰，会降低士兵的警惕心，赵将军留意到这点，就对轮休做了调整，也是让人人保持警戒。”
香花点点头，小声问：“这是赵参将告诉你的？”
芋头也不瞒她，点点头。
“匈奴如此无赖，赵将军想了其他办法吗？”
芋头道：“并非没有。以往匈奴来犯，都是打跑了了事。赵将军曾想过乘胜追击，可境外荒蛮，都是匈奴的地盘，我们到如今也没有拿到完整的地图，容易中陷阱，因此一直未能追击。”
“我们就没有厉害的细作、间谍什么的？”
芋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自然也有。只是前些年不知哪儿出了岔子，一批厉害的细作全数被毒杀，我们这边要重振旗鼓，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到地图了。”
香花这恍然大悟，忽然问道：“对了，方才赵参将来辞行的时候，为何看了你一眼？”
芋头神色一僵，一时没说话。
香花好奇地盯着他，等他回话。
“我虽没拜他为师，但他教了我这么久，再见不是是何日，今晚自然要约着畅谈一宿。”
他这话说得生硬，细想漏洞百出，可香花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淡淡地哦了一声。
“好吧，那你少喝点酒，回来路上小心些。”
芋头应了一声，想要再同香花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头万绪无从说起，只能暂且压在心中。
是夜，芋头果然带着酒壶来找赵雷，赵雷也在院子里等他，一起的还有成铁柱。
“就等你了，还以为你不来呢。”成铁柱咧嘴一笑。
赵雷道：“你可都交代清楚了？”
芋头把酒壶塞给成铁柱，垂着眼睛没说话。
成铁柱道：“你看他模样，分明就是没说得出口。我说芋头，你平日练武可是虎虎生威，怎的道个别反而跟要你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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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林盛笑道：“那都是因为严先生教得好。我家东山虽不争气，但严先生也没少费心，我敬你一杯！”
严构便笑着接了这一杯，也感慨颇多地说：“东山若肯静下心来好好学习，明年是很有望的。原先我也以为此生已无望，还是香花把我带到这儿，让我找到新的用武之地。”
香花笑道：“我可没做啥，这学堂还是爹出钱盖的呢。如今学堂里能有那么多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还是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读书的好处，大家的目光都更长远了。青山村能变好，还是因为大家都出了力。”
知县点头道：“这话没错！说起前些年的青山村，当真和如今的黄泥村、白石村没什么两样，可你们瞧瞧现在，真是天壤之别。”
香花听他提起这个，就试探着道：“大人，如今白石村附近已没有强盗，黄泥村也可以慢慢治理，总不能一直这样放任不管。若这两个村子也变好了，那也是大人的大功一件呀。”
知县想了一想，苦恼道：“我何尝没有想过办法，只是白石村人好吃懒做，是扶不起来的阿斗。那黄泥村更吓人，别说种什么稻谷了，饿起来连树上的树皮都吃了干净。”
“黄泥村是因为黄泥淤积，所以稻谷种不活，久而久之才变成了这样，是吗？”
知县点点头：“这和你们村前些年的红河一样。什么时候他们村也出一个香花就好啰。”
香花见他喝得半醉，容易酒后吐真言，就问：“大人，要是我们家能出钱，你能把白石村和黄泥村治理好吗？”
知县呵呵一笑：“黄泥村人勤快，不过是把河沙清除干净就好。可这白石村，如何是好，我与师爷都没想好办法。”
香花想了想道：“白石村的人好吃懒做，却不至于像黄泥村那样，依我看正好说明那里土壤肥沃，东西种下去之后收成好。大人你何不亲自去看看？”
她想了想又说：“村里的人就算是懒，矮子里面也总能找到一个高的，咱们就重点扶持那几个。先把榜样立起来，慢慢的就有人跟着去了。”
知县一边听一边点头，醉醺醺地在桌子旁边掏东西。
香花笑问：“大人在找什么？”
知县嘟囔道：“纸和笔，我得记下来，待会儿忘了。”
香花笑道：“不用了，我不会忘的，大人什么时候要来商量，都可以来叫我。”
香花同知县又说了一阵，才又吃了几口凉菜，这一回头才发现芋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做啥？”她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芋头苦笑着说：“你操心的可越来越多了。”
香花叹了口气说：“一枝独秀到底不是春。这黄泥村和白石村又不是无可救药，人人都有好日子过，谁还想为非作歹？”
芋头笑道：“东林的学问有严构来教，别的倒不如你自己上。”
香花也笑道：“我不太懂你们的经济学问，不过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出出主意还是能做到的。”
两人正说这话，赵雷走了过来，看样子有话要说。
“香花姑娘，赵某在这里住了多日，多亏你们家照顾。如今我伤已经好全了，不日就要回去，故此特来告辞。”
香花惊讶道：“是赵将军送信来了吗？”
赵雷点头：“近日匈奴又有异动，边境需要人手驻扎。”
他说到这儿，看了芋头一眼，芋头却没有理会。
香花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留赵参将了。明日我便收拾一些东西，山里的果脯肉干都不错，我给你多装上一些。”
赵雷也不讲虚礼，抱拳道：“那赵某先多谢香花姑娘了！”
他同香花说完，又去向成林昌辞行。
香花坐回位置上，道：“匈奴总是贼心不死，是不是就来作一次妖，这该如何是好？”
芋头哼了一声道：“匈奴不过一群蛮子，有赵将军把守，他们自然攻不进来。可他们时不时就来骚扰，会降低士兵的警惕心，赵将军留意到这点，就对轮休做了调整，也是让人人保持警戒。”
香花点点头，小声问：“这是赵参将告诉你的？”
芋头也不瞒她，点点头。
“匈奴如此无赖，赵将军想了其他办法吗？”
芋头道：“并非没有。以往匈奴来犯，都是打跑了了事。赵将军曾想过乘胜追击，可境外荒蛮，都是匈奴的地盘，我们到如今也没有拿到完整的地图，容易中陷阱，因此一直未能追击。”
“我们就没有厉害的细作、间谍什么的？”
芋头无奈地笑了一下：“自然也有。只是前些年不知哪儿出了岔子，一批厉害的细作全数被毒杀，我们这边要重振旗鼓，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到地图了。”
香花这恍然大悟，忽然问道：“对了，方才赵参将来辞行的时候，为何看了你一眼？”
芋头神色一僵，一时没说话。
香花好奇地盯着他，等他回话。
“我虽没拜他为师，但他教了我这么久，再见不是是何日，今晚自然要约着畅谈一宿。”
他这话说得生硬，细想漏洞百出，可香花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淡淡地哦了一声。
“好吧，那你少喝点酒，回来路上小心些。”
芋头应了一声，想要再同香花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头万绪无从说起，只能暂且压在心中。
是夜，芋头果然带着酒壶来找赵雷，赵雷也在院子里等他，一起的还有成铁柱。
“就等你了，还以为你不来呢。”成铁柱咧嘴一笑。
赵雷道：“你可都交代清楚了？”
芋头把酒壶塞给成铁柱，垂着眼睛没说话。
成铁柱道：“你看他模样，分明就是没说得出口。我说芋头，你平日练武可是虎虎生威，怎的道个别反而跟要你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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