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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纯洁白纸

    他的眼神倏忽变暗,呼吸声也跟着凌乱起来。

    只是怀里的少女娇滴滴的,一派不谙世事,怕是承受不了什么暴风骤雨。

    “.你还太小。”

    他喉结克制的滚动了两下,在她额头落下一个绵软的吻,浑然没有之前的霸道。

    “是哪里小?”

    白桃樱唇抿紧,扇扇睫毛, “我都不小了,我都已经长大了。”

    而且都是一百多岁了。

    按照凡人的年纪都可以做他外祖母了,这还能叫小吗?

    他又揉捏她的脸蛋,还有软软软软的樱唇。

    白桃有心想反抗,但是现在到底是理亏,她卷翘的睫毛颤个不停,只能可劲给他欺负。

    嬴政把她当玩偶般在床上左右把玩, 一点一寸都是她的心头好。

    好饭不怕晚,再等他也等得起, 总归来日方长。

    小狐狸哼哼唧唧,少年的眼神暗暗的,埋藏了点点星火,就在这时外头有人来禀,“君上,他国质子从燕国过来觐见。”

    俗世多纷扰。

    嬴政在少女的额头落下一吻,“桃桃,在这先等着寡人回来。”

    白桃眼睫颤了颤,看到他起了身走出了殿门。

    她在心下纳闷。

    难道这就翻篇了?既然啃啃这么好,要不以后还是多啃啃吧。

    白桃舔了舔唇,咂摸了一下滋味。

    觉得味道还不错,瞪了鞋子就在他的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下去。

    殊不知现在成蛟一事平息后,嬴政开始掌权,忙碌在庙堂之上,还有燕国太子丹到达秦国之事。

    此时和白桃相处也是第一时间接信撂下朝臣匆匆挤出来的时间。

    临近傍晚,白桃都睡醒了, 还没见他回来。

    她摇了摇榻边的铃铛, “有人吗?”

    赵高从门口进来:“见过小主儿。”

    “我饿了,你去让宫人备膳吧。”

    赵高妥帖道:“早已经让膳房备好了,热水也好了,小主儿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他怎么不跟在政哥哥身边,反而在内宫处理琐事,白桃心下奇怪,但是不多问,只是道:“先沐浴吧。”

    洗漱完毕,清清爽爽的出来后,白桃就见长案上摆满了佳肴。

    一鼎煮着红亮的鹿龟肉。

    半扇羊排,一只烤鸡,三张用白面烙的大锅盔,两碗胡辣汤。

    她乖乖坐好,问道:“还没回来吗?”

    赵高:“君上还在议事,吩咐奴才先伺候小主儿用膳。”

    白桃点了点头,用筷子扒了烧鸡道,“政哥哥以前可没有忙过这么晚,忙到这般的废寝忘食。”

    赵高笑道:“君上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相国也要多听些君上的了。”

    白桃对前朝的事情和纠葛并不感兴趣, “赵高, 你是哪里人?”

    赵高低着头道:“奴才是秦国的罪人。”

    “罪人?”

    “是。”

    赵高又道,“奴才是赵人,父亲当时被俘虏到秦国,奴才也就跟着父亲自幼在秦国长大,直到长够了年岁入了宫,奴才无根,却早已经将秦国当成自己的根,又因小的会写狱令,对秦国的法令倒背如流,这才受到君上的提携。”

    他诚恳道,“奴才对秦国,对君上,感激涕零。”

    正在这时,嬴政从外头走进来,赵高赶紧退了下去。

    白桃抱着陶罐喝了口胡辣汤,对进来的嬴政说道:“你这奴才对你倒是忠心耿耿。”

    “不过就是个奴才。”他擦了手坐在她身边,“衷心是他的本分。”

    白桃也不提这事,“你说让我等你,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遇到些棘手的事情了吗?”

    “是遇到了些。”嬴政抿唇:“桃桃,你不过才等了寡人半天,可寡人在咸阳宫等了你整整八十一日。”

    “.”

    糟了。

    白桃也就随口一问,没想到那茬在他心里其实还没有过去。

    白桃赶紧用锅盔卷了鹿龟肉递在他面前,颇为心虚的讨好道:“政哥哥,饿了吧?”

    嬴政顿了顿,就着她的手先咬了一大口,然后接过。

    白桃又撕了鸡肉,卷个鸡肉馅的锅盔,放在他面前。

    算着只要她卷的够快,就能堵住他兴师问罪的嘴。嬴政吃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甚至带了几分的矜贵之气。

    可是那速度却如飓风般风卷残云,三个大锅盔不消片刻全旋他嘴里。

    还包括一鼎鹿龟肉,半扇羊排,半只烤鸡,一碗胡辣汤。

    一点也没浪费。

    饶是白桃习惯了,还是忍不住感慨:“政哥哥,你吃的好多啊。”

    嬴政擦了擦嘴,将帕子扔在案上,“寡人是男人,不是你这等小女子,当是这等食量。”

    有时候食量的大小也是列为猛士之间的较量。白桃心里都是想着让他忘记那件事,顺势点头,“政哥哥最厉害。”

    嬴政看了她一眼,她的小脸还不及他的巴掌大,但睁大的眼睛又圆又亮,讨喜的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也是直戳心窝子。

    做的事情,也是直往他心窝里捅。

    “你倒是跑了三个月。”他径直跨去沐浴。

    白桃:“?”

    这怎么绕来绕去又饶回来了?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真是又好面又小肚鸡肠。她之前还心虚的不行,事到如今已经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架势。

    她直接上了榻,盖上了被,霸占了这张床,打算让他打地铺去。

    嬴政刚沐浴完,墨发垂散,搭着一袭松松垮垮的黑袍,随着走动,曲线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他见到床上的小鼓包,眼眸一暗,“桃桃?”

    “我今天霸占这张床了。”白桃拽着被子,往最边边挪,蒙住脸,“就不准你上榻。”

    嬴政将她蒙脸的被子往下扯:“这是寡人的寝宫,你不让寡人上榻,是何道理。”

    白桃不慌不忙道:“你是大男人,我是小女子,就张床榻,你让给我又怎么了?凭地那么小气。”

    “牙尖嘴利。”

    白桃轻轻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含糊道:“你若是将那事情翻篇,我就允你上榻了。”

    “.”他气笑了,“孔夫子说得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白桃松了牙口,“那算了,政哥哥你打地铺去吧。”

    说着,她将被子一扯开,蒙住脑袋,岂料刚才她咬过的大手却将她从被子拎起来。

    白桃还没来得及磨牙,嬴政将她丢进里榻,他被子一裹将她裹个严严实实,“没心没肺。”

    白桃挣脱不得,鼓着脸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口和手都动。”

    嬴政顺势躺在她身边,白桃就要咬他脖子,他闭上了眼,眼脸含着些青倦之色,“桃桃,这三个月里,你是真的在思念寡人吗?”

    白桃收了牙口,蛄蛹了两下挣脱出来,犹豫了一下,将被子盖在他和自己的身上,在他的臂弯之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唔有思念。”

    “有多少?”

    他翻过身,俊脸凑过来,抬起她的下巴,浅啄了下她的嘴唇。

    其实也没有多少?

    白桃心里想着的都是,三个月不是弹指一挥间吗?

    她已经活了上百的年岁,不过就是出了趟三个月的远门,他怎么能够这么耿耿于怀。

    但这话说出来他肯定不开心。

    她思索了会:“我对政哥哥的想念比夜晚的月亮还大。”

    嬴政听着愉悦至极,他将白桃抱起来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扣住她的脑袋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绵绵缠缠的吻,白桃被吻的酥酥麻麻,手不自主的攀附在他的脖颈,他若是啃得好,她也是很享受很享受的。

    良久,嬴政松开了她,手臂箍住她的腰肢与自己贴的严丝合缝,拍了拍她的背道,“时辰不早了,桃桃,睡吧。”

    “昂?”

    其实睡了半夜,白桃现在还没困,想黏着他说会儿话,眨眼不到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也许是很累了吧。

    她眨巴两下眼,用耳朵贴着他的心跳缩成一团。

    刚刚亲吻完,她现在尾巴骨的三条尾巴莫名极其亢奋,痒痒的很想挣脱出来。

    白桃想了想,干脆放出尾巴舔了舔尾巴尖尖的的毛毛,又悄咪咪的用三条尾巴圈住他的腰肢,睁眼到天明。

    *

    翌日一早,嬴政照常醒来。

    白桃早就收了尾巴,装作睡的很香的样子。

    突然感受到眼睫上密密的轻吻,她眼皮抖个不停,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嬴政俊逸的侧脸。

    他道:“醒了?”

    “嗯啊。”

    白桃眯起眼睛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从他身上翻滚下来,“我醒了,政哥哥你去上朝吧。”

    不翻不知道,一翻滚白桃就瞅到他腰部上还留着自己几撮狐狸毛。

    白桃打了个激灵,在嬴政即将起身的时候她将他一个扑倒,“不行!你先不能走。”

    嬴政:“嗯?舍不得寡人?”

    “对,我就是舍不得政哥哥。”白桃随口敷衍,爪子就抓着他腰上的狐狸毛,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嬴政顺着她的手去看,白桃情急之间,仰起头亲了他一口。

    “啵——”

    嬴政僵住,少女妩媚动人,发丝蜿蜒落入她的衣领之中,在胸口露出的一点雪腻上起伏,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

    他本就是少年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因着昨夜食的大补鹿肉。

    这下子一股热浪灭顶似的弥漫至他的四肢百骸,让他险些控制不住,他攥着被子的手紧了,哑声道:“桃桃,你先下来。”

    “不行不行,等会儿。”

    偏生少女那双手还在四处点火,开始灼烧成一大片火海。

    “等等。”白桃摸了两把,懵懂道,“政哥哥,你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嬴政耳根子都烧透了,他腾的下起身,逃也似的走了。

    只留下白桃还攥着手里的狐狸毛团。

    奇怪,他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外面的婢女捧着热腾腾的铜盆鱼贯而入。

    蕊儿见到胡榻上的白桃,嘴角翘了起来,带着点揶揄,“小主儿,昨晚在这睡得可好?”

    白桃将毛团收好,“还好啊。”

    蕊儿心里笑开了花,又过来道:“女人初次总归要疼些,小主儿忍过今天就好了。”

    “啊?”

    白桃觉得她莫名其妙,掀开被子起身,“你在说什么哑迷,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怎么能是哑迷呢?”

    蕊儿以为她害臊,也不继续打趣了。

    她靠过去察看了一番被褥,发现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蕊儿脸上的笑意凝固住。

    不可能啊,小主子和君上也都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太不正常了。

    更何况情爱的事情,都是男男女女挂在嘴里的谈资,没什么大不了。

    她尝试着再问一遍:“真的.没有吗?”

    白桃纯洁如白纸:“有什么啊?”

    蕊儿绝倒。

    到底是谁出了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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