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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表演医术

    东土国中原以南的丘陵地带到处遍布着小桥流水的村落,幽深、恬淡、静美,也罩着一丝丝神秘。那是由于这里的住户人家不时有怪病缠身者,到正规医院或找正规郎中求医问诊总不能愈疾,若赴不是医院的寺庙,找到不是医生的僧尼,当然是一些修行到高层次尚能通灵的僧尼,他们往往来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点化,求治的患者就不药而愈了。

    南部丘陵之上的梁家畈村梁有德老汉就是见证!他五十挂零,平时非常健朗,是干活的好手。可是那次外出耕地回家,腰就隐隐发痛。他不太在意,只叫儿子梁晓跟他揉腰,也就是手指头蘸着酒水在腰间反复搓动,直至皮肤发红,把里面的痨伤提出来。以前身上哪儿碰了,不舒服,就采取类似于揉腰的办法解决。这次却不奏效,腰揉了多次,还是痛,并且伸不直。只好请打师来推拿,之后在痛处贴上膏药,还服药。治了几个疗程,还不见好转,而且越来越厉害。

    梁有德本来微胖,这一病,人都瘦了,眼睛落下了凼。更让他烦心的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一动就疼。就连自理都难。

    单说上茅厕,都是战战兢兢的拄着拐杖出入。一般的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才拄拐杖,哪有五十挂零的人就用?他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还说,这个样子,活着有什么用?不如死了。

    好在梁晓是个孝子,劝道,爹,你发什么急?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你不是找打师跟我治了吗?钱花了,没有一点好转。梁有德性急地说。

    我找一个人跟你治。梁晓这么说,是想起了七公里外的巴吉山巴吉庵净素尼姑会治病,便打算请她来跟爹爹治病。

    之后,梁晓专门去了一趟巴吉庵,可是净素尼姑不肯出山,却问他爹的病是咋引起的。梁晓当然不知道,回家就问爹,未料,爹也说不清楚。他说,我里里外外干活,又没有摔倒,也没有哪儿擦伤,不知怎么的,腰就发痛。

    结果,梁晓只好请一位力硕的汉子和他一起把躺在担架上的梁有德抬到巴吉山巴吉庵去。

    此日,正值庙会,周遭方圆数十公里的信众都赶来参加,在庵前香炉烧了金元宝、燃了香烛后,大家都赶到场子上看热闹、看稀奇。原来净素尼姑神通异常,供佛之际,她头顶一个方方正正的的供盘,在台子上手舞足蹈,还唱着歌,摆在供盘上的饭菜和茶点都不掉下来。如果说这种本事,江湖上玩杂技的卖艺人也会,可是还有一点,他们不会。你看,这会儿,朝正在表演的净素尼姑喝彩的信众,又把巴掌拍得山响,均翘首而望,脸露惊异之色。那是因为净素尼姑又一个箭步飞于屋檐之上,或坐或走,头上顶着的供盘依然不掉。

    这个节目刚完,净素尼姑又表演更精彩的,让人大开眼界。只见她又飞身跳进前面一口莲花盛放的水池,转眼像鲤鱼打挺一样的翻跳出来,身上的衣服一点也不湿。还有,她望着庵前的一排小树,朝一棵枝干只有杯口粗的树上跳去,跏趺而坐,枝条却不弯曲,她也不掉下来。

    这时,坐在枝条上的净素尼姑看见两条汉子用担架抬着一个病人来了,立马朝树下扎堆儿翘首望着她的信众叫一声,大家让开一块地方,看我怎样给这位病人治病。

    话音甫落,庵前场子上拥挤的信众就自觉地散开了。两条汉子把担架朝空地上一搁,朝躺在担架上仍在L吟的病人看了一眼,正欲离开,却被净素尼姑叫住,你们不要走,配合我给这位病人治病。其中一条汉子,也就是病人梁有德的儿子梁晓愣了一下,抬头望着在树枝上正襟危坐的净素尼姑拱手道,尼姑师父,请开示,我们怎么配合?

    很简单,你们二位一左一右扶起担架上的病人就行了。净素尼姑这么讲了,梁晓和另一位汉子就小心翼翼地照办。

    当病人梁有德被扶着坐起来之际,净素尼姑旋即双手合十,连念三声阿弥陀佛。眨眼间,坐在树枝上寂然不动的她一个鹞子翻身,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快要落下来时,她的一双脚朝病人梁有德的腰部,“噗噗”蹬了两下,他也朝前窜了两下。

    梁晓心里挺不快意,正要责问:我爹病成这样,你还用脚蹬他,哪有这么治病的?

    与此同时,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吱吱”的像老鼠一样的叫声,但是都没有看见老鼠。

    净素尼姑双脚着地看着病人梁有德问,施主,好些吗?

    未料,梁有德突然放开嗓门说,好了,好了,我的腰不痛了。并且朝左右两边依然扶着他的梁晓和那条汉子说,不用扶了。

    他们松开,梁有德果然身子直直地站在那里,挺有精神的样子,不像个病人。

    梁有德问,刚才听到一阵像老鼠叫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净素尼姑说,施主,你的病就是由此引起。有一只田鼠精钻入了你的腰部啃咬你的肌肉,哪有不痛的?还有,那只田鼠精渴了就啜饮你的肾水。时间久了、迟了,你的肾脏感染病毒,将患上肾衰竭,就算来找我净素尼姑,也治不好。

    梁有德感到纳闷,问道,净素师父,干吗那只田鼠精要来缠我,而不缠别人?

    净素尼姑冷冷地一笑,之后说,你想一想,是不是在发病之前得罪了老鼠?

    唉,我想起来了。梁有德手摸后脑勺,轻轻一拍:我是得罪过老鼠,何止是得罪。

    此刻,庵前场子上鸦雀无声,信众都凝视着梁有德,听他讲出一段令人甚感惊异的事儿来——那年秋季的一天下午,梁有德在山边耕地,一挥鞭,拉犁的牛使劲往前窜,窜至地角,随着雪亮的犁铧翻起乌黑的土层。忽然土层中跳出一只硕大的老鼠,溜进地边的草丛,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梁有德一向憎恨老鼠,因为老鼠是四害之一,他没有逮住那只大老鼠打死它,却发现土层下面一个坑,里面是一窝鼠仔,小胡萝卜大,约有七八只。梁有德像找到了对那只逃脱的大老鼠寻报复的机会,他干脆一挈犁,又把犁尖朝下一按,朝那条耕牛叫一声驾,那个坑就全部犁开了,一窝鼠仔在里面蠕动着,有的没有睁开眼睛,有的只睁开半只眼睛,根本不懂得逃避,也意识不到已然面临的危险。

    这当儿,梁有德狠狠地朝毫无防御能力的一窝鼠仔踹去,只几下子,七八只鼠仔都踩死了,有的倒伏的脚趾还在颤动,他又加踩一脚;有的死得很惨,皮毛的血水都和土坷垃粘附在一起,真可谓死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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