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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邵王遇刺

    众人只等到交过夜,也不见关月先有所部署,于是乎一个个都烦躁起来,想来也是,数十个汉子闷在房内,既无部署,也不让出门。

    也不知谁说了一句,众人都跟着附和起来,皆言说让独孤朔去问上一问。

    眼见在风头上,独孤朔推诿不去。

    众人又好一番劝说,最终还是独孤朔硬着头皮推开了房门。

    门口守卫乃是金吾卫,独孤朔并不与他们相熟,遂假意客套几句,那两人直言领了死命,绝不能放屋内一人出去。

    独孤朔无法,只得反身回去,众人问明了缘由,个个怒发冲冠,不可遏制,推开房门一一冲了出去。

    只听徐胃边走边道:“杀头不过碗大个疤,总好过闷死在屋子里!”

    守卫见情势不妙,忙撤身后退,一把拉过长枪布阵起来。

    内卫众人见了笑道:“还真是稀奇,金吾卫居然用内卫的阵法对付内卫,你们李将军是不是没有能拿出手的了?”

    众人哄笑一堂,那几个金吾卫面上也是无光,奈何上面给了死令,只得无奈叹道:“诸位祖宗,都是哥几个得罪不起的,奈何将军也奉了命的,我等也是吃罪不起····”

    裴策听出了这人话中的意思,便笑道:“诸位金吾卫的兄弟放心,我这般兄弟也非为非作歹之人,只是屋子里太过沉闷,出来透透气罢了,定不会与你们为难!”

    那几人听了,忙收了器械,揖手施礼。

    裴策倒是冷静,以往这般场面都是独孤朔出言劝阻。

    裴策往独孤朔脸上看了两次,均看不出独孤朔心思。

    众人回到屋内,依旧是烦躁非常,倒是独孤朔斜身靠在榻上,面无表情。

    裴策心中思虑,莫非今晚之事明面上是覆灭春秋道,暗地里还要纠查独孤朔纵火之罪。

    他心中这样想着,前后又一番思忖,遂又觉得不对,若是要对独孤朔动手,直接抓了便是,何故如此劳师动众,区区几个春秋道,又不是非独孤朔不可。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裴策不自觉抬眼去看。

    关月先和武庚纪两人依然推门进来了,众人各自规整片刻。

    两人踏进门便立住身了,红光满面,好似已然覆灭了春秋道、吃过了庆功酒一般。

    关月先清了清嗓子,言道:“诸位受累,将这些夜行衣换上,便是即刻就走!”

    说罢,挥手间三个金吾卫抱着衣服依次进来,众人虽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一一换过了服饰。

    待出了门,他们身上的派刀也被解了,又重新发了一柄普通的刀。

    裴策心中越发不解,他直愣愣的心底突然觉得此事之内定有不可告人之秘。

    他悄身走到独孤朔跟前,说了心中疑惑,岂料独孤朔却是一反常态,摆出无所谓的态势。

    裴策越发看不明白独孤朔了。

    此刻,别说是裴策,竟是独孤朔自己心里也不知自己所想。

    也许此刻,他仅想着如何尽快结束这一切之后远走高飞。

    众人坐着马车出了宫门,又在一处衙内换上马匹。

    独孤朔与裴策两人在洛阳数十载,竟然不识此地为何处,独孤朔一在叮嘱内卫众人,若是稍有异常,只管逃命要紧。

    众人听了此言,也是心中惊张起来。

    月夜无风,漆黑异常,领路之人似乎十分熟悉路径,快马疾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忽然放缓了脚步。

    待靠近一处院落五六里时,众人下马,步行过去。

    关月先小声道:“此地乃是春秋道众贼人隐身所在,他们今夜居于此处,为的是密谋借万国来朝是趁机刺杀陛下,陛下旨意,要全部诛杀!”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

    裴策问道:“即使如此,派大军来剿灭岂不更为稳妥,亦或是让内卫光明正大的来,何故要乔装着如见不得人一般?”

    此一言,也是众人心中所惑。

    关月先似乎有些为难,左右瞟了一眼。

    裴策看不出他是何意,待再要问时,旁的武庚纪抢先言道:“这其中有些许异邦外族的使者,若是公然派大军前往,稍有疏漏或者走脱了一个半个,到时候会搅乱陛下的万国大会,更甚者会引起刀兵之灾,陛下素来只相信内卫,自然要将此事交由我等来办,而且只能是乔装来办!”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武庚纪又道:“陛下将此事交由我与关统领,也是着实为难,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法子,只是·只是委屈了众位弟兄!”

    众人听出了武庚纪的自责,一时竟也不埋怨了。

    当下话毕,众人分工,由关月先和武庚纪在外驻守,防止贼人走脱,由独孤朔与裴策率众入内绞杀。

    众人悄身摸入院内,分作两边。

    院子不大,分前后两处,前院各处均布有杀手,后院犹胜。

    众人悄身摸进,借着昏暗的灯火,独孤朔确定眼前众人当真是春秋道的人,遂放出响箭,众人跃身齐齐杀将进去,一时院内喊杀震天。

    独孤朔越过屋脊,直奔最高处。

    但见后院一处房内灯火最为红亮,门口及各处春秋道的人最多。

    许是听见了喊杀声,屋内外似乎乱作起来,七八个黑衣斗篷的人鱼贯而出,直奔了后门去。

    独孤朔担心贼人走脱,急急跃身近去。

    待看得真切时,走在众人最后的那黑衣人个子稍稍矮些,独孤朔只觉似曾相识,忽然脑海中闪过营州那几个人人的身影,他心中忽然觉察此事也许并非如武庚纪所言一般。

    他顾不上去追那几个人,急急返身回来,四下寻摸裴策几人的身影。

    好在一处角落,裴策斗得欢实。

    独孤朔跃身下去,连连砍刀几个春秋道人。

    “裴策,此事不妙,得想个脱身的法子!”独孤朔悄身对着裴策说道。

    “这会儿怎不对了,我看你在宫里是踏实的很,临到上阵杀敌了,你说不妙,那你倒是说一说,哪里不妙?”裴策嬉笑着,冲开几人,回头问道。

    “说不清楚,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独孤朔答道。

    “先管不了许多了,你看到正主了没有?”裴策问道。

    独孤朔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又转身说道:“像是在后院,徐胃领着几个掌使去了!”

    裴策听了,一连砍杀几刀,跟上来道:“那还等什么,去后院!”说着,跃身去了。

    独孤朔看了身后诸人,转头跟着去了。

    那一众黑人斗篷之人听了喊声,慌乱往院子后门奔去,却是后门各处也杀进一般黑衣人来。

    独孤朔赶来时,春秋道人护着黑衣斗篷一众被逼着退了进来。

    当下前院厮杀的厉害,后院仅有十几个春秋道人。

    徐胃率众来时,后院的内卫已死去四个,只剩下五六个了,加上徐胃、裴策、独孤朔,总共不到十个人了。

    内卫散乱地围簇上来,春秋道人护着一般黑斗篷退到了门口,只听一个春秋道人喊道:“主子小心,这些人是武曌的内卫,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屠夫!”

    独孤朔但知身份暴露,遂上前说道:“既知我等身份,自然知道是陛下派来的,还不束手就擒,想来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还执迷不误,恐将是死路一条!”

    那些人听了,急急回头看向屋内,继而冷笑道:“既是如何,不必废口舌,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不怕死的只管放马过来!”

    内卫众人听了,一齐攻将上去,春秋道人远近来斗。

    “徐兄,你且去屋内,将那些贼人捉将出来,外面的喽啰交给我等!”独孤朔说罢,徐胃引了三四人去了。

    与独孤朔等人酣战的春秋道人见了,急急反身去护,内卫众人瞅准时机,连发一番弩箭,瞬时七八个春秋道人倒了下去。

    就在众人暗暗窃喜之时,前院又冲出十几个春秋道人,将内卫众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便是当日在春秋道总坛与独孤朔过招的糙汉子。

    那糙汉子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风,众人靠近不得。

    独孤朔原想着与裴策两人前后夹击。

    却是手中长刀并非浪纹千牛刀,着实使的不顺手,才三几个回合,只觉右手虎口处隐隐发痛,遂不敢与之硬拼。

    那糙汉子看出两人似有胆怯,越发狠将起来。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好一番长刺、短勾,两人只得奔走应对。

    “哈哈,我看出来了,你就手下败将独孤朔吧,且取下你的面巾吧,不必遮掩,我识得你!”那糙汉子收将回长枪,指着独孤朔说道。

    裴独两人亦是住手,让众人取下面巾,呆呆看着眼前的糙汉子。

    “大胆贼人,竟敢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勾结谋逆,其罪当诛,还不与我束手就擒!”裴策大声呵道。

    那糙汉子听了,笑了笑,怒道:“呸,你们这些武曌的鹰犬,胆敢说为非作歹,内卫一众霍乱朝堂多年,多少无辜之人死于尔手,我等替天行道,就是要铲除你们!”

    独裴二人听了,心中气愤,自知并无大过,也不再教诲,只管提刀来攻。

    依旧是独孤朔列在前,裴策断其后。

    奈何这糙汉子长枪占尽了优势,任由两人如何变幻招数,交替身法,终究是攻不下来。

    只见两人奔喘如牛,大汗淋漓。

    那糙汉子立住哈哈大小,越发得意。

    俗言道“得意忘形”。这糙汉子只顾着笑话他人,确也有了轻敌之心。

    内卫的战力自然不弱,徐胃带着一众虽是抢攻不下,却也让春秋道折损数人。

    待内卫众人居在一处时,春秋道数十高手仅有四五人了。

    三人聚在一处,后面赶来几个内卫列身其后,摆出内卫阵法。这也是裴独两人认为唯一能够攻破长枪汉子的法门了。

    糙汉子如何见过这些阵仗,当然以为内卫不过身有浮名,故弄玄虚罢了,一个个并无真材实料。

    遂并不放在心上,其后众人好一番劝阻。

    糙汉子并不细听,只管放对过去,长枪龙蛇之走,内卫众人变阵应对,虽是只有四五个人,却也是内涵变化,轻易破解不得。

    春秋道众人见糙汉子进得阵去,托不得身,一个个要跃身相助。偏是此刻,从屋内跃身出一个黑衣斗篷,稳身立在阵前,看了片刻,高声叫道:“邹师兄,此阵暗合八卦,不可轻动,须寻找生门,待我入阵,与你同破!”

    “万万不可,这群人邪门的很,眼看只不过几把破刀,却好似落入千军万马之内,一条道长的走不出去,到处都在放箭!只怕你进来了,也徒增一条姓名!”那糙汉子话语间似有颤抖。

    那黑斗篷退了几步到台阶上,四下张探一番,忽然急道:“生门在北,邹师兄快快脱阵!”

    那糙汉子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持枪急驰,上条黄龙,下探银泉,待要走到头,忽见两尊怒目金刚,持刀挥砍,忙翻身急奔,嘴中喊道:“师妹,金刚挡住了去路,脱不得身!”

    黑斗篷看时,独孤朔与裴策堵在生门之上,持刀逼着邹师兄连连退身。

    黑斗篷一把扯下身上披衣,对着阵中叫道:“独孤朔,你可知屋内为何人?你胆敢这般赶尽杀绝!”

    独孤朔闻声出阵,但见柳凌微立身台阶之上。

    这反倒出了独孤朔的意料。

    “何人?任他是谁,暗合春秋道谋逆犯上,皆是死罪!”独孤朔抬眼说道。

    “若屋内之人乃是大唐的希望呢?也是死罪吗?”此一言,倒让独孤朔后背一凉,一股冷汗直流下来。

    他忙跃入阵中,一把将裴策拉扯出来,那糙汉子本已重伤,见生门突开,竟也拼死跑将出来。

    裴策正酣战,不了被独孤朔撤身出来,正欲发作责怪,但见台阶之上立着邵王等人,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忙将阵中众人叫停下来。

    糙汉子身重数刀,后背、腿脚各处密密的扎弩箭,众人见他归来,急急搀扶住了。

    眼下的场景,是内卫众人未料到的,一个个面目抔土,颜如死灰。

    裴策与独孤朔急急跪倒在地,言道:“不知邵王殿下在此,下官们惊扰了,死罪死罪!”

    邵王瞥了一眼众人道:“尔等蝼蚁,何罪之有,想真正要置我于死地之人恐此刻就在门外吧!”

    独、裴二人闻言,不觉齐齐转投望向外面。

    “看尔等装扮,此番讨杀乃是武曌的意思吧,哈哈,她还真有些本事,竟能寻觅到本王踪迹,罢了罢了,你们各自逃命去吧,依着时辰,金吾卫的大军也该来了!”邵王看着远处冷冷地说道。

    好似他站在台阶之上,能望见院外的一且,好像这番话也并不是说给内卫们听得,而是说给院外盯着他的那双眼睛说的。

    众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独孤朔突然大叫一声“快跑”,霎时箭如倾盆大雨一般落了下来,此刻已然分不清内卫与春秋道了,相互拉扯着往屋内奔去。

    独裴徐等人,跃身上去,一把将邵王推进屋内。

    屋外众人来不及闪躲,便被箭雨射成肉泥。

    独孤朔晃悠悠地立起身来,恍若失神一般,嘴中呢喃道:“我们成了无名的刺客了!”

    其余众内卫听了,才反映过来,一个个怅然若失,裴策一把率掉手中的长刀,张口骂道:“该死的混蛋关月先武庚纪,等我出去了,非亲手宰了你们不可!”

    “哈哈,出去?今天这里那还有能活着出去的人,要是唯有活着的,除去邵王殿下,恐怕连蚊虫也没有一只!”独孤朔面上露出苦笑,双眼盯着即将微明的天空,直愣愣地说道。

    “还有一个算是脑袋清楚的,看来内卫也不全是蠢货!”邵王又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们是冤枉的,关统领他知道的,我们出去和他说清楚,他不会乱杀无辜的,我这就去与他说…”一个内卫突然哭喊起来,丢下刀跑了出去。

    众人急忙去拦,却是为时已晚,数枝羽箭飞来,他还未跑出几步,已然被射穿了身体,倒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生息。

    眼下众人没了注意,一个个端端地望向邵王。

    邵王环顾四周,冷哼一声道:“何故都盯着本王,便是那武曌要杀我,也绝不会动刀剑,帝王家的死法从来都是鸩酒和白绫,倒是你们,只怕会被金吾卫的乱刀砍死!”

    众人好似得了斩立决令一般,霎时失了颜色。

    内卫里活下来的几个人转而看向独孤朔,好似此刻只有他会给他们一条活路一般。

    连柳凌微也跻身上前,对着独孤朔问道:“可有什么法子,能保王爷周全?”

    独孤朔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除非陛下有意放王爷一条生路,否则,便不说王爷勾结春秋道余孽这罪名,还会有上千条罪名同样也能置王爷于死地。陛下要的只是王爷一条性命,只不过是假借贼人之手罢了,我等如蝼蚁,从来都不是陛下所念虑的!”

    “大胆奴才,竟敢口出狂言,等庐陵王继位了,非要铲除尔等不可!”邵王身后一人气急言道。

    独孤朔循声去看,乃是那个身材矮小的黑衣斗篷。

    独孤朔揖手问道:“可是张大人?”

    那人不言语,冷哼一声。

    独孤朔又道:“在营州之时,我只觉这个声音颇为熟悉,一时想不起来,直到那日上阳宫陛下召见,我才猛然想起来,当日我只觉诸位大人所谋之事非比寻常,那营州叛乱也是蹊跷,今日看来,皆是诸位大人的功劳!”

    “独孤朔,你再胡说些什么?那来什么营州之事,简直一派胡言!”待独孤朔说罢,立时有人反驳道。

    “若是下官猜的不错,当下继位大人皆去过营州,只可惜好端端的计划,最终还是败了!”独孤朔不生气,慢慢说道。

    “你还直到什么?”又有人问道。

    “下官所知不多,不过我想今夜诸位相会,必是少了一位吧!而且此人便是陛下身边的内卫,在准确说,便是此人身居高位,可以调动各道州的暗卫,想来诸位大人也是疑惑,她今夜为何没有赴约!”独孤朔一连说了一堆。

    在场的大多数不知他所言云云,例如裴策和徐胃,急急问了几遍,独孤朔只管说,却不理会。

    待停了停,独孤朔又转头对柳凌微说道:“你这个掌教着实思虑不周,想那般重要的人不赴约,你竟敢将邵王一众聚在此处,不就是等着被一网打尽吗?陛下素来心思细虑,那会有她算遗漏的!”

    众人听了,不觉看向柳凌微,柳凌微恍然失神,后退几步,跪倒在邵王眼前说道:“殿下,都是我思虑不周,害了你呀!”

    邵王倒是坦然,一把将柳凌微扶将起来,言道:“你为本王所做太多,何来害我一说,生在帝王家,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日,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不必苛责自己!”

    “殿下!”一人说着,往前跻身走来。

    “既是如此,我等拼死杀出去,然柳凌微护殿下逃出去,再做计较!”

    “哈哈,老大人费心了,你们日日跟在武曌面前,还不如这独孤朔了解她的性子。”邵王说着,走到独孤朔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来你已有了注意,只要能救下这般人的性命,本王万死不辞!”

    “殿下!”一众黑衣斗篷霎时齐齐跪倒在地,只留下内卫众人愣愣地看着。

    “诸位起身吧,今日舍我一人,换的众家周全,本王自是百般愿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家都是李唐江山的功臣,父王是不会忘记大家的!快快起身吧!”

    众人揖手起身,个个含泪瞩目。

    “独孤朔,说吧,本王能为大家做些什么?”

    “殿下大义,今日得见,乃是李唐之福,更是天下万民之福,平素我以为春秋道之流乃是祸乱天下草菅人命的无以之徒,今日得遇殿下,是为下官之福,请受我一拜!”独孤朔说着,跪地便拜。

    “吹捧武曌的一套不必用在本王身上,快说要本王如何做!”邵王又道。

    “殿下只须孤身出去,边说里面的刺客们都死了,不须任何人进来,然后放一把火,烧了这里即刻!”独孤朔如是说了,众人看着独孤朔,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这么简单?”邵王问道。

    “就这么简单!他们要的是让邵王死,至于其他的蝼蚁,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他们让内卫乔装来杀,便只是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说辞罢了!”独孤朔又道。

    众人正说着,外面的箭声慢慢停了。

    邵王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去吧!”

    独孤朔便揖手出去了,片刻便又急急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关月先和武庚纪,他们小心地绕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羽箭,委身进来。

    “见过王爷!”关武两人揖手施礼。

    “不必作些客套了,唤你们前来,便是央求你们一件事,你们只管答应便是,其他的我自会与陛下言说!”邵王淡淡地说道。

    两人环顾了四周,屋内只亮着一盏油灯,看的不是很清楚。

    “殿下请讲!”关月先道。

    “我跟你们去,放了其他人!”邵王道。

    “殿下放心,陛下只要你一个人!”关月先又道。

    “让金吾卫和禁军撤出去,我跟你们走便是!”邵王说罢,那两人揖手退了出去。

    不多时,外面没了动静。

    邵王看了众人一眼,长揖道:“保重!”说罢,拉起斗篷,头也不回地去了。

    众人一时难以自持,哭将起来。

    独孤朔道:“诸位,眼下不是难过的时候,我看院内有一口井,劳烦几位大人下去,我等用枯树支撑住,然后推倒井亭以作掩盖,等过了今夜,在想办法搭救!”

    “关月先不是答应不杀我们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们到井下去,你们去哪里?”后面一人问道。

    “诸位可能不太了解关月先和武庚纪,他们办事从来不由有遗漏,等邵王前脚一走,后面金吾卫和禁军就会杀进来,诸位大人不会武功,恐难逃敌手,等推倒了井亭,我等从后门杀出,引开追兵,若我等不死,定回来搭救诸位!”独孤朔如是一说,众人豁然开朗,即刻动作起来。

    待一切妥当,裴独徐柳等人四下放火烧将起来后,跃身直奔后院而去。

    不多时,井下众人听的刀剑响声,禁军果然反杀回来了。

    几人与后院金吾卫缠斗半晌,且战且跑。

    早在刚进院子时,独孤朔便跃至最高处,观看后院西侧有一片树林,当下几人突开出去,直奔了树林而去。

    官兵追了一夜,直到天明才作罢!

    几人躲开出去,过了两日才见街市上到处是邵王遇刺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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