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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营州暗卫

    不知过了许久时辰,独孤朔已然清醒过来。

    周遭昏暗,地上微微泛潮,他猜测此地该是一处靠近湖水的暗牢。

    他试着用催动内力,只觉丹田毫无气力,隐隐作痛。

    在眼睛适应屋内昏暗之后,他才看清楚这是一座石牢,约有一人高处亮着一盏油灯,光线微弱。

    石牢并不宽阔,只能容纳三四个人躺身。

    他的左右两边是拾柒和林风晚,再看己身时,周身绑着绳子,便有指头一般粗。

    独孤朔轻轻晃动身子,试图唤醒一旁的拾柒,但是无论如何喊叫,拾柒终是不作回应,独孤朔心想拾柒饮的酒最多,自然中毒最深。

    他转头看向另一侧的林风晚,似乎略略苏醒了。

    独孤朔忙匍倒身子,用肩膀支撑住,将林风晚轻轻扶起来。

    “这是哪儿?”林风晚扭着脖子,微声问道。

    “地牢!”独孤朔回道。

    林风晚试着动弹双手,却被反绑着,独孤朔借着微光去看,林风晚身上并无多余的绳子,只是被缚住了双手。

    他慢慢转动身子,用口咬开林风晚手上的绳子。

    林风晚动了动手,便去解独孤朔身上的绳子。

    “晚儿,我靴内藏有匕首,取了砍断绳子!”独孤朔说了,林风晚便照着取了,划开独孤朔身上的绳子,有砍开拾柒身上的绳子。

    林风晚将拾柒抱在怀中,轻轻唤了几句,始终不见其醒来。

    “朔哥,拾柒妹妹怕是中毒深了,怎么叫也叫不醒!”林风晚向着独孤朔说道。

    独孤朔伸手试一试拾柒的脉搏,若有所思地淡淡说道:“她本来有伤在身,喝的酒最多,自然中毒最深,但也无须担忧,我试着内力已然恢复了,想来他们只是投了迷药,而非毒药,她连日幸劳,多睡些时辰也好!”

    说罢,将自己外身的衣衫脱了,铺在拾柒身底下。

    林风晚见了,也要脱下自己的外衫,却被独孤朔阻道:“你本就弱不禁风,此间如此寒凉,不知还要呆多久,倘使你也脱了,恐身子受不住,我们咱哥偎在一起,我抱着拾柒便好!”

    独孤朔说罢,一把将林风晚也揽在怀中。

    油灯微微晃动,石牢外并无任何声音。

    “朔哥,天河既是你如手足的师兄,如何会害你,我终究是心里想不通!”许久,林风晚看着油灯微微说了一句,双手抱着独孤朔的胳膊轻轻试着。

    “晚儿,都是我不好,连累你受这些委屈,倘若你留在教坊司,总好过吃这些苦头!”独孤朔并不回答林风晚的话,只是心中有些愧疚。

    “我日日期盼离开那笼子,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无悔,别说今日被囚困此处,便是他日流落街头乞讨,只要你一心待我,我也愿意的很!”林风晚笑着说道,她虽身上略感微寒,却是装作高兴,免得让独孤朔心中越发愧疚。

    “傻姑娘!”独孤朔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了,也如林风晚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油灯。

    两人出奇般一致盯着油灯看了许久。

    忽然独孤朔觉察拾柒胳膊微微摇动,继而抬起手来揉一揉眼睛,嘴中呢喃着:“独孤朔,这是在哪儿呀?我又睡了多久了?”

    独孤朔不说话,林风晚轻轻拂一拂拾柒散乱的头发说道:“这儿是地牢,你昏睡了该是有三四个时辰?”林风晚顿了顿又道:“傻姑娘,你是中了迷药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拾柒听了,愣了愣翻身起来说道:“啊,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要用银针探毒,原来你们早就知道饭菜里有毒对不对?”说着,又思忖道:“不对,你们既然知道饭菜有毒,你们怎么也在地牢之中呢?”拾柒说罢,顿了顿,忽地转过身来,对着林风晚抬起手指说道:“还是不对,我看银针探过饭菜的,明明没有毒呀!”

    林风晚噗嗤一笑,说道:“傻妹妹,别猜了,酒中有毒!”

    拾柒疑惑地说道:“可是你们两个也喝酒了呀,你们怎么没事?”

    林风晚道:“我们也中了迷药,只不过是稍微轻了些,故而醒的早罢了!”

    “那我就不懂了,既然你们知道饭菜或者酒中有毒,你们为什么还要吃饮呢?”拾柒又问道。

    林风晚先是看了一眼拾柒,又看了一眼独孤朔,独孤朔便开口言道:“师兄心智在我之上,这便是他的谋略,我们知他会在酒中下药,却也不得不喝?”

    “为什么?”

    “你想,倘若我们不喝,他就不会露出真面目,倘若喝了,便是知晓了他的目的,我们也会落到人家手上,到头来岂不是一样!”林风晚抢先说道。

    拾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果真厉害,我就说你们内卫都是一般心急吧!”拾柒说着,有看了一眼独孤朔。

    “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林风晚问道。

    “静观其变,依着师兄的性子,他定是要来说一说他的目的!”独孤朔望着油灯说道。

    当下三人又恢复了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拾柒试着催动内力,却也是丹田好似被堵住一般,使不得一点气力,遂转身向独孤朔问道:“这是什么迷药,如此厉害,我竟全无内力?”

    独孤朔看着拾柒回道:“我也不知师兄配了什么药法,我也是等了一个时辰才恢复的,你不妨好好歇息,再多等些时辰!”

    拾柒听了,露出苦涩的神情来,对着独孤朔嗔怨一般说道:“你个坏人,知道那个天河会下迷药,竟然不告诉我,害的我昏睡了许久,还失了内劲!”

    林风晚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一把抓起拾柒的手说道:“好妹妹,你想一想,若是我们三个都知道了,岂不是都提防着,难免不被天河看出来!”

    拾柒听了,假装生气一般,挣脱拾柒的手,嘟着嘴说道:“林姐姐也坏,竟合伙来骗我,不理你了!”说着,往前挪动了半个身子。

    “好妹妹,是姐姐不好,我给你赔个不是!”林风晚说着,也往前挪了半个身子,与拾柒并排坐着。

    拾柒看了一眼林风晚,又看了一眼独孤朔,笑道:“便是早知道了,也还不是被困在此处了!”

    独孤朔不说话,只低头笑了笑。

    拾柒看独孤朔一脸坏笑,心中越发气愤,甩开身上盖着的独孤朔的衣衫道:“独孤朔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林风晚见拾柒脸上颇有怒色,忙劝解道:“妹妹休要动怒,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不该瞒着妹妹。依着我想,这迷药并非让人昏睡那么简单,该是会使武功高深之人丧失内力,束手就擒,便是醒来,也无力反抗!”

    拾柒听了,指着独孤朔说道:“可是他已经恢复内力了呀!”

    林风晚听了,看了一眼独孤朔,拉起拾柒的手慢悠悠地说道:“他未喝酒,也不曾中迷药!不对,该说他喝的少,所以药劲过得快些!”

    拾柒听了,依旧困惑,遂辩解道:“姐姐又戏弄我,我们三个一同喝的酒,连喝的数目也是一般,他怎么会中迷药不深!”

    林风晚听了说道:“他趁着盛鸡汤的工夫,将喝下去的几万酒都吐了,只是后来饮了一碗罢了!”

    “哦,原是如此,我说他先是要那个天河去盛鸡汤,之后又非要自己去,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与你的师兄真是一个师父交出来的,真是狡黠!”拾柒恍然大悟,点着头说道。

    林风晚听了,只是笑了笑,并不说话。

    “可是到头来,我们还是被困在了此处····”拾柒说着,忽然独孤朔将手指放在嘴上,打断了拾柒的话。

    地牢的铁门从外面被打开,天河伴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你们醒了,比我预想的早了些时辰!”天河止住步子,朝着三人说道。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独孤朔故作糊涂地问道。

    “哼,做什么?你还敢问我要做什么,你杀了邵王,毁了我数十年的精心谋划,你说我做什么?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好泄我心中之愤!”天河怒气冲冲地说道。

    独孤朔听了,笑了笑道:“师兄你不装了?哈哈,这样真好,免得我们师兄两人互相堤防!”

    “你毁了我的心血,我也要你不得安心,你不是要带着这两个姑娘浪迹天涯吗,我偏不如你的愿,我要杀了她们,为邵王报仇,我要将你捉回去,当着教众的面活活烧死,好告慰邵王的在天之灵!”说罢,便要旁的人将林风晚与拾柒带出去。

    独孤朔大喝一声道:“慢着!”随即走到天河身前说道:“师兄,便是你一心认定邵王为我所杀,我也不愿与你辩驳,既是要杀我,也不在这一时半刻,晚儿好不容易逃离教坊司的牢笼,便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该留她一命,再说这位拾柒姑娘,本是春秋道的护教,论情论理也不该牵连到她,还请师兄网开一面,也放她一条生路!”

    拾柒听了,急急用身子堵在独孤朔身前,向着天河说道:“用不着,我与林姐姐独孤朔同生共死,若你执意要杀他,我也不愿苟活,烦请一遭杀了!”

    “好你个姑子,我念你为教多年,救下你一条性命,盼你有朝一日能回心转意,没想到你竟为独孤朔甘愿叛教寻死,好好好,今日我便成全了你!”说着,对旁人道:“来呀,杀了她!”

    旁的两个人立时抽出刀来,欲当场诛杀。

    独孤朔将拾柒护在身后,揖手说道:“师兄请慢动手,我从皇宫案牍库密室之内得了一册,想来可救我三人性命!”

    天河听了,冷哼一声道:“偏是一条册子,如何救得三人性命,我倒要看看他值不值这个价码!”

    “慕晓风!”独孤朔说了这三个字。

    天河听了,猛地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扯起独孤朔的衣襟呵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独孤朔轻轻拉开天河的手,笑道:“我想师兄不仅会对这个名字有兴致,更会对册子所记载之事也会有兴致的,对不对?”

    “册子在哪?交出来,绕她们两个不死!”天河咬牙说道。

    “师兄切勿动怒,册子并无在梧州,在神都,放了她们,等到了神都我给你,关于你母亲的一切都记载在册子上!”独孤朔慢悠悠地说道。

    “你!”天河说了这一个字,便摔下手,径直出了石牢,等到了门口又返身回来,说道:“册子一事若是有半点假话,我便将她们两个卖到青楼去,当一辈子的妓女!”

    独孤朔听了,言道:“师兄放心,到了神都自见分晓!”

    “好,好,好!”天河连说三个好字,转身便出了石牢。

    刚有人来报,言道:“他们到了!”

    独孤朔听了这几个字,猛地心头一沉,一股不祥之感由心底泛起,遂奔至门口,大声叫喊道:“天河,你要干什么,你若杀了他,你日后如何还能做春秋道的教主!”

    此言一出,只惊的林风晚和拾柒目瞪口呆。

    天河听了,狡黠一笑,对着独孤朔说道:“偏是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会算计,就你好计谋,我偏是要胜你三分,你杀了邵王,你毁了我的所有,我也要你生不如死!”

    “天河,放过他,邵王并非为我所杀,乃是陛下的旨意,我们都被关月先骗了,哦,对了,柳凌微知道,他与我一起逃出来的!”独孤朔慌忙说道。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她已经死了,你还要将一切罪责推到她身上,枉她与你青梅竹马,真是可笑至极!”天河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死了,死了···”独孤朔恍若失神,嘴中念着这两个字,脸色铁青一般难看。

    林风晚与拾柒不知他们所言,问了半晌,也不见独孤朔搭话。

    世间、时间仿佛静止在这石牢之内,静的出奇、慢的出奇。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突然,石牢铁门被打开了,一个中年男子缓步走将进来。

    “独孤朔大人,属下来迟了!”那人揖手说道。

    林风晚与拾柒齐齐看向独孤朔,只见独孤朔面如死灰,并不理会来人。

    “你是何人?”林风晚见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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